「葉小娘子她.....她打我!」
長留:「.......」
一個小娘子能有多大力氣,打了也就打了,不痛不癢,喊得那麼大聲做什麼?
喊了也就算了,小公子的臉紅什麼?
這幅樣子,他還真怕葉小娘子伸手打小公子,小公子倒舔人家小娘子的手呢!
長留沉默,關窗,離開,一氣呵成。
葉青釉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越明禮的肩膀:
「小公子,你叫吧,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救你的。」
「你今天要挨揍了。」
「啊!」
越明禮順勢發出一聲驚叫,可身體卻沒偏也沒躲。
葉青釉的手懸在空中,沒忍住,敲了敲對方的額頭:
「我還沒打呢!」
少女略有些粗糙的指節划過鬢髮,越明禮不敢去聞,只是笑的開懷:
「小娘子神功蓋世,不用打到我,我也疼。」
前方剛剛入座的長留:「........」
自家小公子這話是跟誰學的,越家一家子哪裡有這樣性格的人?
莫不是讀書讀書,書上有教這些?
噠噠的馬蹄聲穿越雨幕,停在了葉家門口。
越明禮遞出傘:
「葉小娘子,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帶傘真有用!」
他的言辭很得意,可言語卻沒有沾沾自喜。
葉青釉開了傘,下了馬車,回頭對上那雙縱使是烏雲蓋頂也遮不住的明亮雙眼,微微彎了彎眼睛,轉身邁步走了。
笑意微弱,宛如燭焰。
不過,越明禮仍然被秋日裡難見的一抹春意暖了眼,他原本有些驕傲的胸膛頓時塌了下去:
「傘不用還.......」
聲音越說越小,消失在雨幕之中,也消失在葉青釉的耳邊。
她進了門,關了門,一邊聽著外頭的馬蹄聲遠去,一邊在廊下抖乾淨了裙畔濺到的雨水。
好半晌,才緩緩往裡進。
窗中白氏在昏暗的房中繡花,門中葉守錢在捏泥,廚房中同馬氏在嘮叨著明日要去買些補氣血東西,看外孫之類的瑣事,單拓在旁安靜的聽著。
葉青釉在窗前站了片刻,直到屋內漸暗,方才有人發現了站在窗前的她。
白氏將繡到一半的花樣放到一邊,心疼的招呼她進屋坐下,一邊嗔怪道: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是不是冷,有沒有餓?」
「今早日頭好,娘特地將你那件濺了幾個泥點的麂裘洗了,哪裡想到下午就落了雨,早知你穿那件麂裘穿出去,也不會冷......」
葉青釉含糊的應了幾聲,只說自己吃過了,也不冷,又聽葉守錢說道:
「這大雨確實來的有些不是時候,阿爹弄了幾件跳刀瓷,原本都弄好了,受了潮氣,上頭花紋又毀了。」
「剛剛試著修補了一些,沒想到壞的更厲害了,只能重做。」
「只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做,老話說的好,『只見下雨,不見雷聲,雨該是不會停的』,若往後幾日都下雨,別說是制瓷,只怕是沒有不潮的衣服穿了。」
這當然是一句只有南地才能聽懂的笑話。
白氏配合的笑了幾聲,葉青釉沉默著,又含糊的應了幾聲:
「又不是梅雨時節,不會連著大雨的。」
白氏道了一聲是,又說:
「不下雨也得多做幾身衣服,過冬總要穿,不能只有一身麂裘,卓資先前送來的皮子還沒用上,趕巧就能用上......」
「對了,我再打幾個絡子,配著衣服換著穿,現在可不比以前,自然怎麼舒服怎麼來。」
葉守錢沒反對,只說:
「你自己也做幾身,皮子不用給我留,我成日幹活,也穿不了那些,皮子上身總容易髒。」
「只管將從前的舊衣改改,多縫些木棉在裡頭就好。」
白氏細細的啐了一口,又笑了一聲,聲音直朝葉青釉而來:
「青兒,你瞧你爹,一家人還客氣上了!」
「過冬都是穿新衣,哪裡有穿舊衣的!」
葉守錢笑的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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