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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樾極淡地勾勾嘴角,似乎也陷入回憶:「是麼。」

沒在門口逗留,兩人並肩而行,原路返回。

不知怎麼,周旋今晚生出一種隱隱的喪意,想捋清頭緒,卻有種徒勞無功的心慌。

周旋一時無從宣洩,想了想,問道:「你相信凡事都有預兆嗎?」

白行樾說:「我不信玄學。」

「我其實也不信這個。」周旋說,「可能是立靜那事的後遺症突然犯了。」

白行樾不動聲色看她一眼:「先回去好好睡一覺,等酒醒再思考。」

周旋先到宿舍,跟他告別:「我先進去了,晚安。」

白行樾淡淡點了下頭,看著她一步步走遠,背影纖瘦單薄。

今晚月色皎潔,無風無浪,第二天卻不一定是好天氣。

似是而非,山雨欲來。

第23章 不如朝三暮四

白行樾今晚也不是滴酒未沾。

兩個小時前,王玄親自下廚,喊他過來吃晚飯。

宿舍條件有限,只能用電磁爐簡單做幾道家常菜。利落地忙完,王玄摘掉圍裙,開窗通風,從柜子里翻出一瓶茅台:「一起喝點兒?」

白行樾沒拒絕。

飯吃到一半,幾杯酒下肚,王玄直奔主題:「你和寧夷然那小子,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付?」

白行樾抬眼:「沒。怎麼這麼問?」

「小周那姑娘,長得漂亮,有能力,會來事兒。是比較招人喜歡。」王玄說,「但問題是,人早就有主了。」

白行樾勾勾嘴角:「所以呢。」

王玄一拍大腿:「所以你就不該動那些歪心思。」

那天在陪葬坑外,王玄不是沒瞧見周旋和白行樾之間的互動,一眼明了。寧夷然和白行樾也算他自小看到大的,為這事最終弄得兄弟反目,實在犯不上。

王玄越說越來勁,勸道:「你說說你,平時也是個知分寸的,怎麼還搞趁虛而入這一套?」

白行樾沒否認:「寧夷然坐吃山空,我為什麼不能後來者居上。」

「這他媽……我想起來了。」王玄說,「我說我當初邀請你來隊裡,你怎麼答應得這麼爽快,合著在這等著呢。」

白行樾說:「你是牽線人。」

王玄就差沒蹦起來,說:「你這台挖掘機的紅線愛誰牽誰牽,老子可不願意。」

白行樾沒理會,自顧自呡酒。

王玄嘆息一聲,言歸正傳:「要我說,你就別瞎折騰了。小周對你壓根沒那個心思。連我都能看出來,別說你了。」

白行樾淡淡道:「我知道。」

周旋對他有依賴,但不一定有感情方面的需求。

無關男歡女愛,人本能向溫暖靠攏,周旋也不例外。在極度失意時,她不會拒絕他伸出的援手,哪怕他和寧夷然有另一層關係在。

白行樾心知肚明。他清楚她的每一份私心,也甘願被「利用」。

她要守界,那他就陪她守界。

他們都沒逾矩,只在界限範圍內安然無恙地相處。

可他也承認,自己的確在趁虛而入,不動聲色侵入她的生活,故意填補她所有的空缺,以退為進。

他做事一直輕過程重結果,明知道寧夷然給不了她想要的,那他不介意鳩占鵲巢。

寧夷然給不了的,他全然能給。

聊到最後,知道勸不了,王玄不再浪費口舌:「這事兒我不摻和,只當不知情。你儘快解決,別真等到東窗事發那天,不好收場。」

白行樾說:「沒什麼好不好收場。既然決定做了,我得要一個滿意的結果。」

-

隔天,斷斷續續下一場雨,氣溫驟降。

等雨停了,王玄帶隊進到離主墓最遠的一座墓葬,進行搶救性質的壁畫出土。

墓室在東向,海拔低,一條斜坡從門口溜下來,被幾塊巨石遮住。甬道狹窄,左右兩道封門牆,頂上是一個拱形的封門罩。

越往裡走越陰冷,空氣濕度大,有股刺鼻的土腥味,聞著頭暈。

周旋接過同事遞來的口罩,好一會才適應裡頭的環境。

整間墓室很大,四壁繪滿了壁畫,男耕女織,鮮衣怒馬,包羅萬象。

有幾塊壁畫表層的漆皮已經脫落,看不清內容。周旋從工具箱裡找出防氧化的藥水,在上面塗抹一層;同事小心把它揭取下來,等晚點一起遷移到修復室。

過了會,白行樾來了。

現場人手不夠,王玄臨時喊他來幫忙。

白行樾走過來,周旋聞到他身上似有若無的須後水的味道。

她問:「快十點了,你剛起床嗎?」今早下雨,他大概率不會出去晨跑,不像運動後才洗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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