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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想了想說:「還是去吧,早晚要經歷這麼一遭,躲不掉的。」

白行樾說:「慢慢來。別為難自己。」

「不為難。」周旋說,「大大方方地出現,比藏著掖著好。」

她跟白行樾和寧夷然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鍾自橫他們作為身邊人,想不知情都難。

越是這種時候,越得露面。

白行樾沒說什麼,拇指撫過她的耳垂,當安慰了。

聊了幾句,周旋去上洗手間。

白行樾無事可做,視線隨意掃過屏幕,看到論文尾頁的致謝。

白底黑字,攏共三段話,短短几行清晰可見,最後兩段被單拎出來,著重表達。

——熱城疆域遼闊,實習那幾個月,不止考古,有人陪我從南疆走到北疆。我們一起看過荒漠和星空,一起找過沙丘背風處的溫泉,一起同生死、共患難。

——那個人是我的底氣,和家人一樣的性質。

第55章 他是她的底牌

鍾自橫特意找風水大師選了黃道吉日,將訂婚宴設在六月初,端午前夕,小暑正式來臨前。

那天北京下暴雨,路面積水,交通癱瘓。知道大概率會堵車,兩人早出發四十分鐘,還是被困在了路上。天像漏了一塊似的,一瀉千里。

周旋看著擋風玻璃上撲成一片的雨幕,倒不是很急,順手補了個妝。

鍾自橫把酒席擺在了南長街一家私房菜館。幾個月前林秀榕生病住院,從蘇州回北京那次,周旋陪寧夷然和他們聚餐,來的也是這。

時移世易,只有環境沒變,其他都變了,天翻地覆。

四合院院裡搭了玻璃質地的陽光棚,底下一條連廊,直通包房;走廊盡頭,橫樑上掛兩個紅燈籠,光影朦朧。

周旋很自然地想起那晚,她和白行樾擠在柱子中間,面對面,等鍾自橫的前女友和服務生結束戰鬥。

她表情相當微妙,白行樾看在眼裡,明知故問:「想什麼?」

周旋哪裡肯說:「沒想什麼。」

「你要是想,我倒可以配合,把當時的情景一比一複製。」

小廝在前面給他們帶路,有外人在,周旋裝聽不懂,轉移了話題。

似有若無的低笑聲從她耳邊拂過。

包房裡,人還沒來全,趁鍾自橫未婚妻不在,有個戴眼鏡的男人說:「老鍾,你可真會選地方,不怕在這兒又被戴一次綠帽啊?」

鍾自橫哼笑:「你懂個球!我這是以毒攻毒,脫敏訓練。」

叫潘航的微胖男人插話進來:「得了吧,我看你就是給自己找罪受,賤得慌。」

鍾自橫笑罵一句:「滾滾滾,別掃我興。」

潘航妻子突然問:「對了,寧夷然今晚

來嗎?」

提到這茬,飯桌上靜默了一霎。

潘航說:「估計夠嗆。老白來,他還真不一定會來。」

鍾自橫嘆氣:「人這一輩子,真他媽的操蛋,簡直比電視劇都精彩。」

潘航跟著嘆氣:「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也不是頭一次了,沒個教訓……世上這麼多好女人,他倆非得搶一個,搞得到頭來,兄弟反目。」

戴眼鏡的男人拔高音量:「行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今兒老鍾才是主角。」

鍾自橫笑著圓場:「可不,都少搶我風頭!」

這頭正聊得熱火朝天,包房門被打開,小廝掀開擋簾,請人進來。

眾人瞧見白行樾身旁的周旋,眼神變了變,氣氛一度僵持不下,多少有看熱鬧的意思。

鍾自橫最先反應過來,跟白行樾打完招呼,起身笑說:「周旋,咱們可是有日子沒見了啊——你能來是好事兒,有個成語怎麼說來著,哦對,蓬蓽生輝。」

周旋忽略那些人明里暗裡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客套地回句什麼。

說是擺酒席,實際今天只宴請了交情比較深的髮小,正式訂婚宴排在日後。

偌大一張檀木圓桌,坐了二十幾號人,各自帶了家屬。大家看白行樾面子,不會真讓周旋下不來台,有人主動搭話,和她聊事業聊生活,刻意避開感情這類話題。

周旋情緒穩定,沒讓這些話掉地上。

畢竟是鍾自橫和未婚妻的主場,話題在她這輪一輪,也就過去了。

來之前,白行樾問過她意見,今晚需不需要他幫忙,周旋說不用。她對這種飯局得心應手,知道孰輕孰重,自然不會讓自己占下風。

他是她的底牌,不該用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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