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我先帶你離開這裡。」來人是大師兄。
想不到大師兄也來了。
烏景元的心裡瞬間充滿了失落,渾渾噩噩的,也不知怎麼回去的。
回去之後,大師兄沒有詢問他為何「打傷」文姑娘,而是趕緊去小師叔那裡借來了紗布和傷藥。
小心翼翼又快速地替烏景元處理好了掌心處的傷,整個過程烏景元都是懵的,眼前也是白的。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神時,大師兄已經喚他第三遍了:「景元,膝蓋上可有傷?」
手也摸到了烏景元的褲袍。
烏景元趕緊搖了搖頭,片刻後,才喃喃道:「大師兄,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大師兄這個人不會說謊,但他會避重就輕,寬慰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頓了頓,他還倒了杯茶,塞進了烏景元手心,語氣更溫和了,「再說了,我可不相信你會無緣無故,打傷朋友的未婚妻。」
更何況人人都知烏景元已經是個廢人了,他沒那個能力。
雖然知道大師兄是在寬慰自己,但烏景元心裡還是好受了許多。
大師兄讓他在房裡老實待著,哪兒都不要再去,之後就出去打探風聲了。
烏景元自知闖禍了,當然要老老實實待著,等待「秋後問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眼睛只要一閉上,就會浮現出師尊的身影,慘白慘白的,像女鬼一樣,在煙霧籠罩的黑夜中,任憑他如何呼喊,如何伸手去抓,卻始終觸碰不到分毫。
就這麼渾渾噩噩熬了一宿,早上天還不亮,大師兄就回來了,說文姑娘已經救回來了,幸虧小師叔隨身攜帶了兩顆救心丹。
只不過人現在還沒醒來。
大師兄飲了一杯茶水,這才走至床邊,見烏景元眼底一片青灰,便道:「你莫怕,有師尊在,不會有事的。」
烏景元點點頭,可心裡依舊沒什麼底。
想了想,他對大師兄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你是說,文姑娘並不像傳聞中那樣,毫無半點修為?而且,她當時從背後偷襲你,還下了死手?」大師兄頗為吃驚,還搖頭道,「不可能!小師叔替她療的傷,若當真如此,定然早就發覺了,可連小師叔也說,那文姑娘沒有靈根,也毫無修煉痕跡,看來並非修真者!」
那就奇怪了,護身小甲從來不傷手無寸鐵之人,更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下那麼重的手!
烏景元抿了抿唇,又道:「我當時背對著她,沒有看清,或許她手裡拿了什麼法器,或是……」
「那更不可能!」不等他說完,大師兄就打斷了他的話,神情凝重道,「當時我們都在場,除了你身上護身小甲的靈力外,並沒有其他靈力波動。若是有,師尊不可能察覺不出!」
烏景元的神情變了變,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他相信護身小甲不會無緣無故傷人,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有錯——那個文姑娘有問題!
可偏偏連大師兄都不肯信他。
「景元,你一定是累了,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大師兄緩了緩神,替他掖好被子,語氣很輕,「你放心,我們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的身體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縱然,縱然是護身小甲傷了文姑娘,也定然怪罪不到你身上。畢竟那法器本就不是你的。」
話到此處,他也意識到這麼說不太合適。
護身小甲不是烏景元的靈寶,而是師尊的,這麼一說,仿佛把錯推給了師尊。
「好了,你睡會兒吧。」大師兄曲指,輕輕點了點烏景元的眉心,很快烏景元就沉沉昏睡過去了。
他做了個夢。
夢裡,他又回到了魔域裡,有無數隻蟲子在他身上亂爬,撕咬著他的皮肉,還往他眼睛裡鑽,噴出來的毒液,腐蝕著他的皮肉和眼睛,疼得他哇哇大叫。
還依稀聽見頭頂傳來魔尊猖狂又陰森的笑聲,不堪入耳的字眼,跟雪片一樣,狠狠砸了下來。
隱隱還能聽見嬌弱又淒楚的慘叫聲,時而虛弱,時而高亢,一疊聲兒求著饒,可魔尊半點不知憐香惜玉,還嫌棄叫得聲音不夠婉轉動聽。
鮮血像是雨點,灑落在魔域中。
烏景元失去光明的最後一刻,瞥見了那人的臉……
文姑娘!
轟隆——
耳邊傳來震天響。
烏景元從睡夢中驚醒,猛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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