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滿臉都是冷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昏暗的房間裡,房門半掩著,零星月光撒了進來,顯得陰森森的。
一道修長的身影,不知何時潛進了房裡。
手裡的匕首雪亮正對著他的喉嚨!
烏景元一驚,忙抬手擋了一下。
嘭——
匕首被一道無形的結界狠狠彈飛出去,哐當一聲落地,烏景元手疾眼快,一把扣住對方的手腕,那人想要掙脫,卻被護身小甲上的符咒,團團包圍住,化作一條金色繩索,將人捆了個結實。
與此同時,烏景元迅速起身,從腰間掏出一顆夜明珠,借著熹微的光亮一照,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居然又是文、姑、娘!
噗通一聲,文姑娘直接雙膝跪地,聲淚俱下地哀求:「烏公子饒命!我,我並非存心想傷你,只是,只是我太愛張郎了,我不能失去張郎!還求烏公子念在小女子對張郎一片痴心的份上,就成全我們罷!」
語罷,砰砰磕頭。
烏景元心有餘悸,要不是有師尊的護身小甲,他這會兒只怕都斷氣了。當即又氣又惱,冷冷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我痛下殺手,我豈能饒你!」
說著就要將文姑娘拉去見張子隱,哪料這文姑娘竟是有備而來,手指一拉腰間的細帶,嘩啦一聲,身上的衣裙就盡數滑落下來。
烏景元觸不及防,下意識鬆了手,文姑娘就趁此機會,想要逃之夭夭,卻不料被護身小甲的符咒緊緊纏繞住,噗通一聲,再度跌倒在地。
一口血隨之噴了出來。
烏景元閉著眼睛,抓起床上的被褥,直接丟到文姑娘身上,這才厲聲呵斥:「你既對張少主真心實意,就該知道,我與他之間的交情!如此屢次三番痛下殺手,只怕是想殺人滅口!」
文姑娘面色驟然慘白,很快眼淚就爬滿了臉,知曉自己被認出來了,索性也不裝了,痛哭流涕道:「我,我並非存心要殺你,只不過我真的很愛張郎,我不能失去他!可他一旦知道我曾經的不堪遭遇,就不會再要我了!」
果然是她!
烏景元想起來了,這個文姑娘確確實實就是當初在魔域中,被魔尊百般欺凌的決定!
怪不得身上沒有靈根,也沒有修煉痕跡,卻下手這般狠辣,只怕就是借了魔尊殘留在其體內的魔氣。
等等!
烏景元依稀記得,被魔尊欺凌的,明明是個男人啊,而文姑娘……
難不成是男扮女裝?
第36章
那麼也就是說, 張子隱的未婚妻,實則是個男人?
到頭來,這個男人還曾是魔尊的爐鼎?誤打誤撞才逃離了魔爪, 被張子隱給救下了?
兩人日久生情,喜結良緣?
烏景元的腦子瞬間就亂了,感覺信息量大得直衝天靈蓋。
趁他愣神間,那文姑娘不知使了什麼手段, 竟震開了束縛在身上的符咒, 來了一招金蟬脫殼,等烏景元再回過神時,房裡哪還有什麼文姑娘, 只留下了一條被褥。
經過此一事,烏景元徹底沒了睡意。
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張子隱。
以他對張少主的了解,一旦得知文姑娘實則是個男兒身, 還當過魔尊的爐鼎,張少主必然惱羞成怒, 立馬跟文姑娘劃清界限, 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對文姑娘——姑且還這麼叫——似乎太殘忍了。
可身為張子隱相交多年的朋友,如果烏景元知而不言,對張子隱又太殘忍了。
思來想去, 烏景元還是決定說出來。無論如何,他不想隱瞞自己在這個世間唯一的好朋友。
烏景元披上師尊送他的氅衣, 踏著夜色出了門。
殊不知恰好被路過的孔鴻明發現, 孔鴻明偷偷摸摸尾隨在他身後, 生等著烏景元踏進了張子隱的院子,才一溜煙跑去找師尊告密。
「你說什麼?」蒼溪行惦念著烏景元,一直沒什麼睡意, 正在房裡盤腿打坐,驟然聽到此話,還有些難以置信,「你再說一遍?」
「師,師尊!弟子方才親眼看見,烏景元披著氅衣,鬼鬼祟祟鑽進了張少主的院子裡!」
孔鴻明滿臉興奮,自以為終於抓住了烏景元的小辮子,無比激動地說,「我今個白天還聽張家的門生私下議論,說張子隱這些年對烏景元情深義重!每每喝醉酒了,就大耍酒瘋,說今生今世非他烏景元不要!我還聽說,張子隱房裡還藏著烏景元的畫像呢。這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師尊要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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