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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頭髮很長,她隨手撥到耳後的位置。抬腕的時候,白藕似的手臂露出有些可怖的疤痕。

然後下一秒,她爬上了床。

時越幾乎止住了呼吸,看著她的雙膝移動,緩慢地向他靠近,最終來到了他的身邊。

似有一陣風拂過她的真絲睡裙,將她玲瓏的身段盡顯。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然後伸出手指,撫上了他的唇邊。

然後她將手指,伸進了他的口中。

他的牙關在她的攻勢下似乎並未起到什麼作用。只能順從地用舌尖舔舐,將她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溫熱的舌中,像是品嘗到什麼美味的甜品。

她拿出手指,指畔尚有他的津液未乾。

然後那根手指,划過他的喉結,讓他遲鈍地將剛才生出的口中津液咽下。

最終,指尖停留在胸膛的某處。她做了很長很精緻的美甲,所以在觸碰到的時候讓他稍有痛感。

她好玩似地揪了揪,聽到他變得沉重的喘。息,輕笑了一聲,然後繼續向下划去,到更隱秘、更脆弱的位置。

他的呼吸聲越變越大,像一條擱淺到岸邊瀕死的魚。

她俯身湊近,在他的耳邊輕語。她垂下來的頭髮蹭到他的皮膚,很癢。

「你看...我的手上全是水。」她握緊,又壞心眼地鬆開。

被親密包裹後分開的巨大空虛感讓他幾乎承受不住。他的尾調帶著顫抖,「別走...」

「那你求我好嗎?」她的聲音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讓他有些聽不真切。「小越,你求我,我就幫你。」

燎原之火已成,怎會輕易熄滅。

他的眼眸中已經全然沒有了清明,全被如火的欲。念所取代。口中乾澀地開口:「求你,求你幫我。」

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懇求,她終於恢復了之前的動作。在即將快要到達巔峰的時候,她又停下了動作。

時越只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他的身體還是無法動彈,只能用雙手攥緊身側的床單,留下痕跡明顯的抓痕。

面色潮紅的額面上,全是細碎的汗珠。

他生平沒有什麼東西是求別人才能得到的,從來都是別人雙手奉上獻給他的。

可現在,他只能發出一聲又一聲的乞求。

「好吧,你怎麼不滿足呢?」她蹙了蹙眉,唇邊銜著若有若無的笑。但手上攥得更緊,速度也加快了。

「壞孩子。」她說。

在一片白光中,他終於抵達。

......

時越睜開眼,猛地坐起身。他恍若重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後背全被熱汗浸濕。

翻開被子,某處果然一片泥濘。

他坐在床邊,將手插進髮絲中,眸中倦怠,其中依稀有絲未退卻的欲。色。

赤腳走到浴室,幾乎沒有什麼溫度的涼水從頭頂傾瀉而下,終於讓他完全清醒。

水關停後,他隨手扯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順便開了一瓶酒櫃中的烈酒。

他知道這個時間段對於飲酒來說並不是一個最佳時段,但這個時候,他需要一點酒精,才能讓還在想著夢中那一幕的大腦轉移注意力。

拉開窗簾,外面的晨昏線出現,不甚明亮的光線讓他的臉晦暗不明。

他放下已經空了的玻璃杯。

天亮了。

第22章 釋懷「我放不下你。」

時越頭一次在前往公司的車上睡著。

前排的司機將車停穩後,在後視鏡瞥向時越,他的雙眼闔住,面部線條冷硬,和已逝的時沛先生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時先生偶爾還會和他們這些司機聊聊天,表現出來的態度也算是親和幽默。可少爺不同,上了車後除了報出目的地後基本上不會再多言任何內容。

除非是許浣溪在的場合,他才會顯現出這個年紀有的一些情緒,不管是生氣也好、是不滿意也罷,但總體來說是鮮活的。

司機將車熄火,時越還在沉睡。正當他糾結著該怎麼將少爺叫醒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忽而在寂靜的車內空間響起。

時越的眼皮緩緩掀開,露出一雙沒什麼情緒的幽黑雙眸。下車後,他接通電話,是高爾夫球場的負責人打過來的。

「時總。」負責人的聲音帶著諂媚,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昨天不知道您會來,招待不周的地方,望您海涵。」

時越顯然還有著起床氣,極不耐煩地「嗯」了一聲。他走進專屬電梯內,這邊增強過電梯信號,所以通話基本不受影響。

時家是恆一高爾夫球場最大投資商之一,負責人借著這個通話匯報著近期的運營情況。末了,語氣很弱地補充一句:「您那邊覺得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時越本想說沒有,在電梯到達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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