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進的地方沒有。」他的語氣慢條斯理的,「但是有一個問題亟待解決。」
負責人立刻豎起耳朵傾聽。
電梯的不鏽鋼鏡面顯現出時越目空一切的表情,以及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冷漠氣息。
「辭退一個人,現在。」
*
巧合的是,池秋在當晚也做了一場夢。儘管沒有那麼旖旎,但也和許浣溪有關。
夢裡,他在假期的間隙,用兼職將自己的所有空餘時間填滿。攢夠一筆對他來說數額已經算是很大的資金後,鼓足勇氣踏入了平日裡根本不敢踏足的高檔商場。
在光鮮亮麗的櫥窗中,他最後選擇了一條咬咬牙能夠負擔得起的女士絲巾。
他這裡一共有兩條許浣溪的絲巾,一條是給他擦血,另一條是給他擦汗的。處於某些隱晦的原因,他一直沒有清洗,自然也沒有還給許浣溪。
要說起隱晦的原因,其實只不過是因為,他不想洗掉許浣溪的味道。
店員為他包好了絲巾,而下一個夢境轉場,就是他迎面遇見許浣溪。
不湊巧的是她正挽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微微側頭,對男人展露出極溫和的笑靨。
但在轉頭看見他時,她的笑容很快消失。
無法忍受如此刺眼一幕的池秋幾欲轉身逃跑,但他的腳就像是在此處生根了一樣無法動彈。最終他還是決定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禮物盒遞給她。
許浣溪當著他的面拆開了盒子,將絲巾取出來看了看。
然後,她鬆開了手。
那塊有著精緻格紋的絲巾,從空中飄蕩了下來,像是電影的慢鏡頭播放,悠悠地最終掉落在地。
就如同一塊破布。
目睹眼前一幕的他,腦中突然「嗡——」的一聲。平常那張柔美溫和的臉,現在只有漠然和嫌憎。
許浣溪的高跟鞋踩上那條絲巾,挽著男人的手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世界中的一切變成了黑白色,夢境扭曲成旋渦。
池秋醒了。
他睜開眼,只感覺頭痛欲裂。夢境中的內容鐫刻在他的腦海中,無論他竭力去想別的東西來轉移注意力,都是枉然。
床頭櫃放著他睡前就放置好的溫水,現在已經涼的徹底。
冰涼的白開水順著喉管向下,直達幾乎沒有什麼食物殘渣的胃部。
他這才覺得清醒了些。只不過清醒後帶來的巨大空虛感幾乎囊括住了他,他閉上眼睛,揮之不去的是她憎惡的眼神。
池秋微微嘆了一口氣。晚上十一點他給許浣溪發的簡訊還沒回,應該是早早休息了。
他盯著自己發出去的那行文字發呆。
「耳環找到了。」
其實早就找到了,但他偏偏故意是在十一點的時候才告訴她這個消息。裡面暗藏的小心思他都覺得可笑,他想讓許浣溪以為他為了她的事情勞心勞力了一晚上。
一夜無眠到清晨,他準備起身,去給媽媽和妹妹做早餐。妹妹很乖,自己洗漱完後幫媽媽擦了身子,然後跑到廚房對他說:「哥哥,我剛才好像聽到你的手機響了。」
池秋將早餐端上餐桌後,擦了擦手,才回到臥室。
是幾條簡訊。
許浣溪對他說:「謝謝你,我的打球姿勢終於被糾正了,昨晚我很開心。」
然後是另一條簡訊,來自於京華大學的官方號碼,告知他大一學年的所有學費和住宿費已經結清。
最後一條簡訊,是高爾夫球場的負責人,告訴他被辭退了,補償金會打到他的工資卡中。
一瞬間,池秋只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一點一點變涼,回流到心臟的位置,心臟也結成冰了。
*
九月。
許浣溪原本和時越已經說好,要在開學前夕前往歐洲旅遊。她連攻略都做得差不多的時候,時越卻說自己工作繁忙,無法前往。
當時她好像還露出了極為失落和惋惜的表情,勸說他雖然工作要緊,但是自己的身體同樣重要。
然後第二天早上,她就歡天喜地一個人前往了機場。
她在外面玩得開心,壓根沒留意到最近時越在躲著她。等到最後一天她給時越發消息說自己要回國了,才發現這些天基本上都是她一個人自說自話,時越很少回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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