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
「是14點啊,真可惜。」
面前的所有籌碼被收走,包括那份文件袋。池岩雙眼呆滯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嘴唇翕動,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周圍人的嘲笑聲他幾乎已經聽不到了,只留下嗡嗡的耳鳴聲。他膝蓋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連滾帶爬地起來,追上拿走籌碼的人,抱住他的褲腿,「別的都行,把房產證還給我啊。」
池岩痛哭流涕著,「求求你,把這個還給我!」
這是賭場內最為常見的一幕,裡面的人連旁觀的興趣都沒有。池岩很快被兩個身材健碩的黑衣打手拖向角落,他的尖叫和哭喊聲很快淹沒在嘈雜的環境中。
賭場內部的房間,西裝男人繞開文件袋的線圈,將裡面的房產證取出。「算是城中村的一套房子,值不了多少錢。」
他悄悄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翹著二郎腿的人,不懂對這麼一個窮鬼大費周章地設局有什麼意義。
「上面的人有這個意思,咱們這些人就不要揣測了。」男人收起二郎腿,站起身接過房產證,走出門前腳步頓住,「留條活命,別整死了。」
這種人死了,對於家人來說反倒算是一了百了,留著才是無盡的禍患。
*砍柴:指賭徒贏得一筆錢後立即收手離開。
第49章 救贖他不知道該怎麼償還她,但他隨時……
清晨的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灑進,空氣中瀰漫著木材清新的香氣,隨著雕刻刀在主材料上的動作,些許木屑在光束中微微飛揚。
許浣溪小心翼翼地在主材料上刮動著,試圖讓線條更加生動,卻因為力度掌握不夠精準,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劃痕。
「浣溪,先停一下。」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陳老師緩緩走了過來。
她的指尖放在問題所在的地方,輕聲道:「你看,這邊的刀痕有些亂了,對吧?」
「放輕鬆,去感受木材的紋理,它是有生命的。」她一邊說,一邊引導著許浣溪的手,刀尖緩緩滑動,在木材表面留下一道流暢而又柔和的紋路。
許浣溪點點頭,按照陳老師的指導調整著自己的手法,原本生硬的線條頓時明朗起來。
「很好。」陳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滿意的笑容。
得到誇獎的許浣溪則是繼續進行著手中的動作,因為太過於專注甚至於額間冒出了細碎的汗珠,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也渾然不知。
直到陳老師喚她:「浣溪,有電話找你。」
許浣溪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雕刻刀,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看清楚聯繫人的名字後微微蹙眉。
加上好友、包括交換聯繫方式這麼久以來,池秋從未給自己主動打來電話。
她的心下登時有了不怎麼好的預感,按下接通鍵後,手機那頭是一道帶著哭腔的童稚女聲。
「浣溪姐姐。」蹲在角落的池夏竭力捂住聽筒的位置,聲線顫抖,帶著十分的恐懼。
「求求你快來我家,哥哥要去砍爸爸的手!」
*
黑色的卡宴在路上飛馳著,許浣溪握緊手機,那通電話仍未掛斷。
她輕聲安慰著池夏:「姐姐現在已經在路上,你和媽媽在房間裡儘量先不要出去,好嗎?」
夏夏哭得已經滿臉是淚,「我和媽媽剛才想去抱住哥哥,結果他把我們鎖在了他的臥室里。」
倉皇間,她只能找到哥哥的手機給浣溪姐姐撥通了電話,而媽媽則是躺在床上喘著粗氣,發出嘶啞的呼吸聲。
聽到動靜的夏夏撲到床邊,呼喊著媽媽。
電話這頭的許浣溪預感到池母的狀況不對,這個時候再叫私人醫生恐怕不行,必須得送往醫院。
她向司機說道:「麻煩了,我能借用您的手機撥打一下救護車的號碼嗎?」
......
司機已經竭力以最快的速度行駛,等到了單元樓下,許浣溪幾乎是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衝刺上樓。
終於抵達池秋家門口,她敲了敲門,並沒有人前來開門。
她只得大喊道:「池秋,你開一下門!」
門仍舊緊鎖著,她又大力拍了拍,語氣焦急:「池秋!別做傻事!」
差不多有十幾秒過後,大門終於被拉開。許浣溪正欲再拍門的手停滯在空中,她看見池秋的一張臉,愣住了。
池秋的額間碎發全都垂落下來,而平日裡澄淨的琥珀眸子現下已經被猩紅的顏色所覆蓋。
而最讓她呼吸一窒的是,他手中握著的那把刀。
許浣溪的眼神中慌亂了一瞬,但她還是向前一步,想要進屋查看。
她的步伐被高大的身影所阻礙著不得前進。池秋的聲音很低沉,「浣溪姐,這是我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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