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對自己私生子的行蹤並不在意,就算是知道那孩子在時越家,也覺得是時越免費給他養兒子。
現在好了,他再也沒有了生育能力,那個孩子成了他唯一的後代。
所以只能讓時越把那孩子交出來,偏偏時越這個時候不知犯了什麼病,輕飄飄地表示這孩子既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自然要撫養在身邊,不願交人給他。
賭場那邊每天都在給他施壓。
人被逼急了,就會想出一些下作的法子。
時陽酒肉多年,在社會上也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便想到了用許浣溪來威脅時越。
既能拿錢,還能把那孩子帶走,一舉兩得。
許浣溪閉上眼,雖然時陽並未透漏什麼,但她已經猜出自己又是牽扯進了他們時家的恩怨中,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一聲。
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逝。
時陽等待得愈發急躁起來,不停地在她面前來回踱步。
夜晚溫度驟降,加上許浣溪身上又被淋了冰水,寒意滲入骨髓,連呼吸都帶著細微的顫抖。
好冷......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倉庫外的風卷著塵土,雜草在風中晃動。
突然間,引擎的轟鳴由遠及近,車燈如利刃劃破黑暗,照出倉庫破敗的輪廓。
時越下車,腳步沉沉,身上的衣擺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的眼神冰冷,翻湧著駭人的殺意。
倉庫門「砰」地被踹開,鐵皮聲炸響在夜裡。
許浣溪因為失溫昏昏欲睡,聽到這道聲響勉強喚起了一些神智。
「來了?」時陽陰惻惻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時越抬眸。
時陽站在許浣溪身旁,手中的槍管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槍口若有似無地抵著她的太陽穴。
「真乖啊,我的好侄子。」他笑著,臉上的皺紋在昏暗的燈下扭曲成一張蛇皮。
第101章 殺了時越「你們倆,今天只能活一個人……
時越將手中的公文包扔到地上,砸出沉悶的響聲。
「放人。」
他說的很簡單。
但這種命令式的語氣顯然激怒了時陽。
他忽然大笑起來,槍口猛地頂住許浣溪的額頭。「急什麼?我們叔侄好久不見,不該敘敘舊嗎?」
被冰冷的槍口抵住,許浣溪的睫毛輕輕顫了下。
她抬起眼,越過昏暗的光線看向時越。
他挺拔的身影煢煢孑立,唯有在觸及她的瞬間,眼底才浮起一絲溫度。
「你這小兔崽子的嘴臉,」時陽咬牙切齒,槍管因憤怒而微微發抖,「倒是和你爹如出一轍。」
時陽正在說,卻看到時越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是逕自脫下了外套,準備要給許浣溪披上。
「站住!」他心頭的怒火翻騰,暴喝道:「別他媽過來,信不信我殺了你們?」
時越的腳步頓住。
他看見許浣溪因寒冷而瑟縮的身子,眼底的暴戾如潮水般翻湧而起。
「你想憐香惜玉是吧?」時陽的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下劇烈收縮,握著槍的手青筋暴起。
他忽然神經質地笑起來,「你跪下,我就成全你。」
空氣中靜了一瞬。
許浣溪怔然。
她從未見過時越彎腰,更遑論屈膝。
「你和你爹不是一向自視高傲嗎?我呢?被你們父子整的像條狗似的活著,現在你居然站在這兒,用這種語氣和我講話?」
時陽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到老宅問大哥要錢未果,被大哥當眾扇耳光時,十歲的時越就站在樓梯上冷眼旁觀。
記憶里的恥辱
此刻化作毒液,順著血管流遍全身。
他眼神里燃起瘋狂,「你給我跪下,我就讓她穿外套,不然我把她衣服全扒了信不信?」
許浣溪愈發地頭暈了,她現在已經瀕臨失溫的邊緣,要不是後邊有個打手抵住她,可能就此會暈睡過去。
她的狀況很不好。
時越抿了抿唇,緩緩看她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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