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她對他,至少能有一絲的母子情意。
卻沒想到在她的心中,自己根本無關緊要。
甚至連白昭昭,都被她拿來威脅他。
「在你的心中,難道就沒有一絲為人母的慈悲?」哪怕是毫無血緣的洛問筠,對於他,都有幾分的善意。
然而他的生母,卻一直在算計著他,至此到終,她一直都在算計他。
「你當真要我喝?」手中的藥碗分明不重,可阮知微的心卻那麼沉重。
他抬眸凝視著杜雲裳,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確定要我喝?」
她要的,他從來都給不起。現如今,他已經要入嗣別家,杜雲裳心中難免帶恨,言語間不禁帶著一些急迫,「你若要走,我怎會攔著?」
「只是……我是阮家的主母。」她生來富貴,從來沒受過苦。
怎麼因他之故,後半生陷入一片泥潭中?
想到這,她快步向前,推了推阮知微手中的藥碗。
她抿了抿唇,終是忍下心,閉眼道:「你若還當我是你的生母,就該為我考慮下,而不是甩手就走。」
「知微,你終是讓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她的手勁一用力,藥碗中的熱湯撒出來不少,濺-在他們的手上。
眸光落在虎口上的水漬,阮知微嘆了嘆氣,輕聲道:「好,我喝。」
就如同昔日,他有心想要讓她知道,自己的一身傷病因何而起,卻在得知她心知肚明後,還是任由阮縛心對他的所作所為。
再多的母子之情,都會逐日消退。
「只希望,你不會後悔。」眸光直勾勾地望著杜雲裳,他一飲而盡。
看著藥碗再無餘湯,杜雲裳終於鬆了一口氣,當她抬眸對上阮知微時,心口沉了沉。
這會兒,她想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大夫人,如此可好?」拎起手中的藥碗,阮知微將藥碗伸向她,輕笑道:「還是說,你想要我再來一碗?」
無論再來幾碗,都是無用的。
他答應過的事,定會做到的。
「大夫人……」眸底的光芒瞬熄,阮知微垂眸望著沒有接過藥碗,反而打開門想要出去的杜雲裳,他喚住了她。
聽到他喚她,杜雲裳停下腳步,想要回頭,卻想起現今,他們已無迴轉的餘地。
當斷則斷,不受其亂。
她的手擱在門扉上,冷下心,沉聲道:「你既要走,不如再護我一回。」
門扉被打開的剎那,屋外的餘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
「哈哈。」阮知微垂下手臂,頹然的彎下腰,努力的勾起嘴角,卻只能說著一句,「荒唐。」
在她心中,他到死不過是個棋子,一個任由她擺布的棋子。
他手中的藥碗突然跌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此一面,將是我們母子最後一面。」他記得自己曾伏在她的膝上,喚她一聲娘親的幼時。
阮知微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看她自食惡果。
等杜雲裳一踏出門檻。
幾
個健碩的僕役壓著綁住手腳的白昭昭,一看到她出來,就立馬抬著人進去後,就關上了門。
「走吧。」她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那上了鎖的房門。
她窮極一生,只是為了能夠得到夫君的青睞。
只是她的深情,得不到任何回報。
更無人體諒過她操持整個府邸的辛苦。
隨著洛姨娘的離開,更多的人以為是她善妒,容不下人,苛待了洛姨娘。
然而無人明白,她得不到夫君心意的苦楚。
如若她沒有子嗣,那麼這個府邸,哪裡還有她的立錐之地?
隨著門扉被打開的瞬間,白昭昭被推了進來。
當看到那碎了一地的瓷片,還有裡頭垂首不語的阮知微,她還有不明白的。
「她怎麼能對你如此?」她半跪在地,簡直不敢置信,有生母對自己的親兒如此的殘忍。
聽著耳邊門房落鎖的聲音,阮知微抬起頭來,努力地想說一聲自己無事。
卻一時之間,他像是失了所有的聲音。
他握著手中的瓷片,緩緩地起身靠近白昭昭。
「昭昭,你別怕。」他一邊蹲下身,一邊拿著瓷片,割斷了綁著她的草繩。
他看起來比她害怕多了。白昭昭明顯地發現,他握著瓷片的手正微微地發-抖。
「小相公,你怎麼呢?」草繩落地的瞬間,她握住他顫-抖的手,這才發覺他臉上起了紅暈,甚至開始發燙。
「我……」阮知微握緊了手中的瓷片,掌心劃破了不少的傷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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