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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知理虧,沒有吭聲,就是感覺大庭廣眾下被這樣打有點丟人,遂把臉捂住。田媽實在是很有經驗的老鴇,她善用的懲罰方式——不管是針扎還是打耳朵還是往嘴裡放燒燙了的鐵,都不會在身體上留下明顯痕跡。但這次實在有些狠了,一陣劇痛後,溫熱的血從耳道里流出來。

田媽見不論問她什麼都是那副迷茫的死樣子,便先叫了一輛黃包車,拉著她回了怡樂院。

她還以為要走回去,這下疼痛的雙腳又得到了休息,於是在尖銳耳鳴中頗為享受的閉上眼。

怡樂院沒有修好,但一樓打掃後可以住人,這幾天暫不接來客,姐妹們一起在大通鋪里擠著睡。誰來出錢修?當然是田媽出大頭、她們湊份子出小頭,那些個土皇帝怎麼會好心地給你報銷,被炸到就自認倒霉咯。

田媽將她單獨關進一個小房間裡,開始問話,問了一會兒意識到她真的什麼都聽不見。只得找來紙筆寫:銀元票?這幾個字中霍眉就認得個「元」字,嘆了口氣,答道:「我找裘三爺換成支票後寄出去了。」

「寄給誰了?」

霍眉仍兀自喋喋:「第一,如果不是我行動迅速,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還會認這張銀元票;第二,我去找裘三爺是因為本來就認識他老人家,你知道,他最看不起我們這種做醜事的,與他攀不上交情,他不會幫這個忙;第三,我也是為裘三爺做了事的,他不會白幫忙。本來就只有我能將銀元票兌現,那它不就是我的?你就當我沒拿走,它現在也只是廢紙一張了。」

田媽的臉黑的可怕,她靜靜地盯了霍眉一陣子,將門鎖了起來。此後三天每天只

有一碗粥。第四天霍眉已然神志不清,聽力倒是恢復了一點,田媽便又進來問:「寄給誰了?寄到哪兒去了?」

「你打我吧。」

「我問你寄給誰了!」田媽媽大叫起來,揪起她的頭髮往牆上撞,「五十大洋!五十大洋!你個狗日的東西,回話!」

但霍眉始終不開口。直到細細的血流從發間爬到臉上,田媽才恢復了一點理智,鬆開手,年輕女子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倒。不能打出個好歹來,她想,霍眉目前還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姑娘。

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大通鋪上了,霍眉聞到自己身上都餿了,然而絲毫不想動彈。潘小曼坐在一旁,繃著臉望著她,見她睜眼又別過頭去。

「有沒有吃的?」

潘小曼果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玉米饃饃。她毫不留情地接過來就啃,只是一動嘴,牽扯得整個頭部都疼痛起來,只能用後槽牙慢慢地磨。霍眉把外套揉成一團換掉梆硬的枕頭,慢慢平躺下來,打圈按著太陽穴。

「姐,」潘小曼輕聲說,「我要是沒有走,你會不會分二十給我啊?」

「不知道。」

「我是個瓜腦殼,媽媽找到我後,就把錢和首飾收走了,說那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我的衣服都被燒壞了,她說也不關她的事。還是你有主意,姐,你一向都是有主意的。」

「現在逼逼叨叨有啥子用?」

潘小曼不做聲了。

這一晚上她沒睡著,一方面是身上難受,另一方面是因為想著裘三爺的話,心臟像被恐懼捏住了一樣,最後還是體現為身上難受。清晨時她便爬起來洗頭洗澡,涼水澆在頭上,使腦袋中的鈍痛更清晰。

霍眉把腦袋擱在椅背上,讓頭髮垂在後面慢慢晾乾;兩眼則盯著深紫發紅的天空,看它一點點亮起來,變成血紅。鈍痛一下下撞擊著腦袋,搭配眼前濃烈的色彩衝擊,搞得她有點想吐。

「霍眉。」一個叫蘭潔的姑娘在二樓的窗戶那裡喊她,「媽叫你。」

她哎了一聲,換了身衣服準備接著去挨打。剛走到堂上,就看到李五爺翹個二郎腿端盞茶沉默不語;田媽見她來了,滿臉堆笑,剛準備開始夸霍眉的好,李五爺便開口道:「我時間緊,可以了,讓她跟我走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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