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所面對的無一不是窮凶極惡之輩。
司淵突然伸手,眸中帶著絲讓沈明玉難以察覺的慈悲,撫上了她的臉。
溫熱的指腹輕輕擦拭去了她面龐的淚痕。
「你的能力十分特殊,所以我想讓你強大,不是因為我,只是為了你所熱愛的這個世間。」
他收回手,這次擦淚,無關風月。
沈明玉垂下視線,不去看司淵,「我沒有那個能力,」她的聲音悶悶的,「我開開心心活了七百年,從來沒有想過要拯救世界。」
司淵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躲避起來的少女,克制住內心想要撫摸她頭的衝動,冷靜地安慰道:「不需要你拯救世界。」
片刻後,輕輕地補充一句: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足夠了。」
做好你自己,就是拯救這個世界的最好辦法。
窗外已經熱鬧了起來,客棧中再次人聲鼎沸起來,全然不似昨晚那般冷清。
沈明玉無聲地呼了口氣,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她身邊的神明。
她輕輕說道:「行吧,我同意了,還和你一起。」
隨即話鋒一轉:「但我有個條件。」
司淵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表態,好似在猜測沈明玉將會提出的條件。
少女將手從被窩中伸出來,伸出一根食指。
「第一,有時候照顧一下我的情緒,比如我現在要睡回籠覺。」
「第二,不要撩撥我,我會做到接受你進入靈魂空間的,畢竟靈魂裂開的是我,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第三。」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很害怕那些血腥的場面,所以如果你一定要……審問些什麼人,麻煩你預告一下,我會自己走開,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
說完這些,沈明玉略帶些期望地望著司淵,眼底的光芒又重新亮了起來。
她實際上是有些心慌的,害怕司淵再次強硬地拒絕她,然後二人的旅程又要和血腥作鬥爭。
但是司淵沒有。
他靜靜地從沈明玉的床榻上起身,站在離床一寸遠的地方,幽幽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他聽見自己輕聲說道:
「好。」
這不是條件,他偷偷在心裡補充道。
只是如何同你相處的方式。
隨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你睡醒,我幫你恢復經脈。」
衣袍捲起冬日的微風,他輕輕帶上了沈明玉房間的門。
而他很明顯錯估了一個回籠覺的時間,直到日上三竿,沈明玉才心情不錯地扣響了隔壁。
聽見沈明玉到來的動靜,本在小憩的他立刻睜開了眼,幽深的眸中映出了少女的的纖影。
「來了。」他微微頷首,「坐吧。」
沈明玉抿了抿嘴,低著頭坐在了那幾乎完全沒被睡過的床上,張口第一句就是道歉:
「對不起。」
司淵一挑眉,起身走了過去,坐至沈明玉的身邊,雪松般的氣息瞬間籠罩住她,讓她有些沉醉。
「為什麼道歉?」
「我不該說你瘋了,你沒瘋,是我瘋了,我竟然要去拯救世界。」
聞言,司淵深深地嘆了口氣,左手運起神力,貼在沈明玉的丹田處。
他能感受到僅僅是簡單的接觸,少女的心跳瞬間就快了起來,於是出聲提醒:
「先修行吧。」
司淵身上好聞的雪鬆氣息再次鑽入到了沈明玉的鼻腔中,小腹處被司淵手掌緊貼的地方也開始變得灼熱。
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現在就入定的話就不能說了。
於是連忙加快語速:「好吧我也沒瘋,我就是感覺像做夢一樣,之前我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
司淵收回了手掌,皺著眉看向面前的少女,略微有些頭疼,他今日的計劃應當在昨晚都跟少女說過了,能夠縱容她多睡一個上午,已經是最大的縱容。
現在,她的一言一語都在耽誤時間。
少女看著身邊的神明眼神再次變化,縮了縮脖子。
「哎呀,知道了……你很急,不想耽誤時間,不過我確實不應該說你瘋了,我道歉。」
隨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立刻閉上了眼,五心朝天,用淨化術向著那堵塞經脈的情緒之力探去。
司淵見此,眸中神情暗了兩分,但還是繼續幫她護住經脈,生怕那力量失控,傷了沈明玉。
心中的擔心如同貓抓一般,引得他心底痒痒,一時間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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