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整個堂屋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良久,楊越終於強迫自己重新找回理智,捏著太師椅扶把的手也重新恢復了血色,像是認命一般閉上了雙眼。
「就一次而已,還是因為我那七房太太,不是我主動的,不是。」
沈明玉:?!
壞了,她更聽不懂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趁著楊越還沒有睜眼,她拼命向旁邊的司淵使眼色,能不能稍微跟她說一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她這回可是連發呆都做不到了!!!
就看著下一秒,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一晚上沒有睡覺,又或是先前在千秋洞被凍著,被嚇到……
反正理由非常多,總有一條適合她!
沈明玉就這麼水靈靈地變成了一鼎青銅質地的小香爐,安安靜靜地躺在了那烏木椅面上。
沈明玉:……?
哦豁,完蛋,這可真是太刺激啦~
真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呢。
聽著這邊傳來的動靜,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殊不知那楊越見此,像是直接被刺激到了最為敏感的神經,竟是直接嚇得從太師椅上滑了下去,就差跪倒在地上了,鬼哭狼嚎:
「閣下!閣下!我真沒有不敬仙師!從來都是只有四大宗門值守的!只有隻有……只有昨晚那一次!還是因為我七房太太求我我才答應的!都怪那個婆娘,她非要說這才是真的仙師,我才,我才答應的!!!」
他癱在地上哆哆嗦嗦,眼神中充滿了害怕。
司淵走到「香爐」邊,彎下身子拍了拍她。
眼底充滿了警告與無奈,卻在一瞬間後消失殆盡。
男人做了一個口型:該罰。
這一切都被沈明玉看在眼裡。
……
她的心底突然湧上了一股淡淡的想死感。
哈哈,化形來的可真是時候,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手撕」了那個神使哈!
隨即,司淵將那乾淨的香爐托起,輕輕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語氣平淡,反問道:
「這是妖?」
楊越手腳慌亂,窸窸窣窣地從懷中掏出面銅鏡。
暗的,附近沒有妖。
那先前那少女是怎麼回事?!
就聽著司淵淡淡地說道:「仙家的小把戲,你若是真的心誠,日日心中念著先祖,就不會被表象迷惑。」
「噹啷——」一聲,那能探知周圍是否有妖的銅鏡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楊越也因體力不支癱倒在地,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司淵又加了把火。
「那白衣男子去過什麼地方?又承諾給你什麼好處?」
沈明玉這回聽懂了。
神使!
明明昨晚還沒有邪器的氣息,但是今早他們再來就出現了!再加上神使到千秋洞時對河月說的——去了楊家,偷偷翻了族譜,見到楊濟川。
就連司淵這主要掌控能力是空間的神明都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楊家,那麼神使若想進來,必定在楊家擁有內應,或者說,楊越是知道的!
「香爐」有些激動,在桌子上顫了兩顫,青銅的底座與堅硬的烏木桌面發生碰撞,似龍吟般的金屬震顫聲充斥著整個堂屋。
這摩擦聲明明不響,卻如同炸雷嘣在了楊越耳邊。
「我沒有不拜仙祖!真的,從我上任家主,真的從沒有虧過香火!」
他神情一震,癱倒在地,涕淚橫流,身後站著的兩名修士眼底充斥著滿滿的厭惡,卻又不得不去扶起地上的家主。
楊越開始哭訴著神使去過的地方——正廳,二房,東廂房,**……
楊家近乎被他轉了個遍。
司淵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放過任何施壓機會:
「此事我會稟告宗主,是非曲折由他自行定奪。」
說完,他拎起「沈明玉」,從容地推開門,走出堂屋,與屋外密密麻麻的眾人對視。
「你們家主在裡面。」司淵聲音冷峻沉靜,不容置疑,「讓開。」
人群像是被無形的手撥開,眾人滿面疑惑地為一人一「香爐」讓開了道路,遂即向屋內走去。
沈明玉全程極其緊張,「躺」在司淵溫熱的掌心一動不動,任由他帶領自己穿梭在楊家,前後不知跨過多少屋子後,終於來到了楊家的最深處。
沒有任何人敢上來阻攔二人,司淵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
不愧是你啊,天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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