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在這裡能看見你，那麼只有一個問題，我和你哪個是真實的？」

沈明玉心底一跳：「為什麼這麼問？」

河月看著她淡淡地回答：「很多原因，比如我不應該在這裡看見你們，更不應該見到活奔亂跳的你。」

沈明玉：「……」

河月轉過頭繼續說道：「在我印象中，半個月前你還不過是修為七百年的草妖，妖丹和靈魂碎的不能再碎，就算沒死，離痴呆也不算遠。」

「這樣嗎？」沈明玉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搖搖頭，「如果我說你不是真實的，你相信嗎？」

河月愣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

「我想也是。」

「為什麼？」

河月十分隨意地將手邊的邪器扔給司淵，答非所問：「我把楊家滅了，天道要滅我，是這玩意保護的我。」

司淵低頭看著黑漆漆的邪器，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你知不知道天道降雷……」

「我知道。」河月直接打斷司淵的話，「所以我的神緣直接被它截斷，而更重要的是它竟然可以直接與天道對抗，實不相瞞，我現在正在考慮如何用它弄死天華。」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漏出個嘲諷至極的笑，眼神瞥著，「而現在我發現這破東西竟然可以對抗天道，更重要的是，它竟然是個無主之物。」

說到這兒了，二人瞭然，再多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未來的河月一定會用邪器來完成她的復仇，而當她使用邪器的同時，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她自己的靈魂不被污染。

山間吹起一陣晚風，帶走了河月身上些許的血腥味。

沈明玉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問道：「你知道你後面做了什麼嗎？」

河月的瞳孔擴散了些許，笑了一聲。

「看樣子你們是從未來來的，怎麼？找我興師問罪嗎？」

沈明玉搖搖頭，有些落寞地說道：「不是，因為你……」

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後的司淵猛然拽住她的肩膀，隨即向後一扯。

破煞劍自身後而出，河月本來清冷的面龐如同被撕裂的畫卷，寸寸裂開。

隨後她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與箭簇自空間的平面中猛然碰撞，巨大的力量向著沈明玉與司淵襲來，但一切都被破煞劍擋了下來。

「轟——」

三股力量相撞，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沈明玉驚魂未定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周圍的空間開始崩塌，燃燒，漸漸地將一切淹沒。

與此同時，卻又有著另一股力量撫平破碎的空間，將本就被焚燒殆盡的地方修補完善，最後歸於平靜。

司淵眯著眼，單手抱著沈明玉向後退了一步。

只見面前被撕裂的空間中，河月渾身是傷地從空間中鑽了出來，滿眼猩紅。

而在她身後，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手持長弓，漫天的黑紗在她身後飄飛，眼尾一抹紅襯得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更加深沉。

見此場景，司淵緩緩突出兩個字：

「魔尊。」

103

第103章

◎成神的路應該不止一條◎

沈明玉沒有想到，魔尊竟然是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像是帶刺的薔薇，她一出現，皓月都不敢與之爭輝。

她靜靜地浮在空中，仿佛完全沒有看見沈明玉和司淵，有些凌厲的雙眼緊緊鎖在河月身上。

「蚌精，」艷紅的唇輕啟，嘴角含著一抹嘲諷，一字一句：「你倒是跑得快，藏得好。」

河月單膝跪地，用**撐著身體，防止自己暈倒，死死地盯著魔尊，一言不發。

魔尊冷笑一聲：「把何往帛交出來。」

河月卻是斬釘截鐵地拒絕道：「做夢。」

魔尊也不說話，漂浮在空中，直接拉弓瞄準，「你不要覺得你強行吸收了一半何往帛的權能，我就不敢那你怎麼樣。」

此時河月已經吸收了部分何往帛的權能，這部分力量和她的靈魂銜接在一起，若是殺了河月，某種意義上就是在毀壞何往帛。

而這也是在挑戰天道的威嚴。

霎那間，山林間狂風大作，魔尊的力量開始凝聚在箭簇之上，濃厚的殺意鎖定在河月身上。

「區區神器權能，」魔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十分平靜地說道，像是最後的警告：「感謝站在你身後的神明，給我開了個好頭，就算毀了神器。

「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