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拿到你的神骨?」沈明玉四下環望,此處由於太過陡峭,導致霜雪都扒不住山面,露出了下方黑色的山體。
司淵蹲下身子,運起神力,在地上畫上個奇怪的符號,像是枚三角形的龍鱗,他輕輕張口說道:「等。等到他們二十九人到位,同時河月到來,我們尚有破開凡界與神界邊緣的一絲可能。」
沈明玉一愣。
她都已經能突破天道了,竟然還只是一絲可能嗎?
「因為那其實不太算神界,你可以理解為跳出六界的存在,一個牢獄,遊走在六界之外,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裡面關押著的都是……罪無可赦的存在。」司淵摩挲著剛剛刻畫下的符號,將眼底的冷意藏好,隨後猛然揮劍,將這本來只夠兩個人站的山尖硬生生削出個小平台。
「還是喜歡用劍,是嗎?」司淵站定,背對著沈明玉,隨意一問。
「嗯?」沈明玉有些茫然,「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司淵默了默,隨後話語中好似有些歉意地說道:「因為一直沒來得及給你找一把適合的佩劍,不過也無所謂了。」
就聽著耳邊突然傳來呼嘯的風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極為清脆的「當——」。
河月的身上夾雜著肅殺之氣站在了二人身後,清冷如雨夜的聲音響起:「我來了。」
沈明玉面色有些難看地轉過頭看向河月。她身上的氣息更怪了,像是最為陰森和滑膩的蛇,不過是簡單地站在身後,沈明玉都能感受到那毒牙快要咬上自己的脖頸。
而她的靈魂……
沈明玉能夠看見那滿滿的侵蝕,她的靈魂與侵蝕融為了一體,無法分離,卻在最深處又有著一抹清澈的光亮。
好似是何往帛,又好似是她自己的本心。
司淵點點頭:「不算遲。」
河月皺著眉頭看了眼腳下的符號,眉頭蹙成個小山,隨後站在了那符號之外,一臉古怪地看著沈明玉,好似這是個什麼極其搞笑的事。
又是幾道殘影,南樓帶著其他幾位神使飛向山頭,身上的血腥之氣沖鼻,將那為數不多的白雪染上紅色,可見剛剛司淵離去後,又是一場廝殺。
南樓輕聲說道:「君上,還保有戰力者,只剩我們十七人。」
他原先的嗓音應當是清脆的,利落的,乾淨的,雖然他不知道活了多少歲,但沈明玉一直感覺若是大家都只是凡人,這應當是個性格有些沉悶,但很是穩健可靠的弟弟。
可他現在的嗓音已經嘶啞到讓人根本聽不出年歲的地步,哪怕是短短的呼吸都帶著咽喉聲帶處如同破了風一般的呼嘯,沈明玉不知他多少天沒有休息,也不知他又勞累了多少天。
只不過她看見司淵走上前去,拍了拍南樓的肩膀。
南樓沒有躲,也沒有再像之前單膝下跪,而是目光炯炯地看著司淵。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布置。
哪怕是還同處於神界的天華。
遠方的雲開始匯集,漸漸向著蓮花的形狀變化而去,一股無形的視線開始在空中來迴環視,尋找著司淵和沈明玉的動向,奈何相較於神界,凡間實在是太小。
「神使聽令,」司淵拉住沈明玉,站在他先前所畫的符號上,冷靜地說道,「結生息大陣,你們皆為陣基。」
沈明玉滿臉震驚地看向他,為什麼會是這個陣法?她記得清清楚楚——這是個早就被凡人遺忘的陣法,需要陣基處最少八位「生靈」自願獻祭,最後以十比一的比例延長陣眼中「生靈」的生命,陣基所貢獻的生命力越多,陣眼的壽數則越長。
在楊家時,生息大陣的陣眼是邪器,所以才有了後續的一切,可……現在呢?
司淵要用神使的壽命……延長誰的?
下一秒,他就給了沈明玉答案,同時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理由。
延長她的。
地上的符號驟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沈明玉不通陣法,她不知道那個符號什麼意思,司淵也沒有避著她。
現在她知道了,這是個禁錮她神魂的符號,就像在松山,楊家,永平城,欽天監……這個符號被畫在她的靈魂深處很多次,可她從來沒有注意過。
只不過先前這符號讓她不再化形,現在卻是剝奪了她所有反抗的可能。
一條金色的幻影龍從符號中咆哮著衝出,帶著司淵的氣息將她的靈魂緊緊鎖住,沒有一絲能動的空間。
她只能用驚恐且哀求的眼神看著司淵。
但男人對她的目光卻是視若無睹,轉頭看向河月,一字一句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等我為她塑成神軀,你便同她一起到神界,利用何往帛將天華徹底湮滅。」
河月用眼角瞥了眼沈明玉,冷笑一聲:「你問過她自己想這樣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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