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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曇垂眸看著自己依舊在微微發抖的手臂,不知該怎麼答。

原本是沒用的,他調試過無數次的香方,從來催不起他自己的綺念,他甚至連幻夢都沒做過一場。

可今日在帳內,他竟有些失控了……早知道,這檔子事該提前問一問弦歌的,也不至於這樣手忙腳亂。好在糾纏間,洛予念無意揉捏到他的傷口,痛得他瞬間就恢復清醒。

他不做聲,弦歌卻誤會是默認,眼神旋即就變得複雜起來,震驚之餘,不忘替他找出個軟墊放在鼓凳上,附在他耳旁關切地問道:「身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春曇對著她百感交集的眼神琢磨了半晌,才意識到她問的是什麼,登時有些無奈。

他搖搖頭,道,我們沒有。

「啊……沒有啊……也好。也好。」弦歌面上掠過一絲尷尬,「倒是少見你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

哪裡魂不守舍,只是修士的體魄的確不俗,那藥也猛,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洛予念才去,屬實離奇,他方才累得根本不想動,緩了好一會兒才不得已爬起來。

畢竟,還不是歇息的時候。

見他披衣,弦歌從腰間解下香囊。

他比了三個手指,對方領會,將香爐里尚且溫熱的餘燼盡數倒出,包入紙張踹進懷裡,再換三顆安眠香丸引燃,躡足繞至屏風後。

一縷青煙裊裊在榻前升起,異香漸漸被覆蓋,衝散。

洛予念睡夢中緊鎖的長眉隨之展開。

他幾時走的?春曇比劃。

才走一炷香。弦歌答。

第32章 強者恆強

封懷昭從酒後假憩中甦醒,身旁只剩一個小廝和兩個方才彈曲兒的姑娘,叫什麼來著?忘了,大概叫「餵」吧。

「喂,什麼時辰了?」

「亥正了。」見他起身,姑娘蹲到他身前替他穿靴。

小廝挑燈給他照亮,他環顧,偌大的庭院空蕩蕩的,在夜幕里顯得很是冷清。

「弦歌呢?」他問。

姑娘一愣,眼神飄起往高閣上瞄:「呃,另一位仙君……」

「哦。知道了。」他站起,跺了跺腳,拾起丟在一旁的紫薇佩回腰間,轉了轉肩膀捶捶腰,就往門口走。

「小的這就去叫人。」小廝有些自作聰明。

「不必。」他扭頭,望一眼燭影搖曳的窗子,訕笑一聲,找樂子,最重要的便是盡興,長夜未央,壞人興致可不好。

何況,他此去是幽會,帶那麼些個累贅做什麼。

怎奈一出門,便遇上幾個不識好歹的攔他的路。

「就是他!哥,我的胳膊,就是被他踢斷的!」其中一人吊著一條膀子,指著他喊。

不是無有鄉的護院又是誰。

幾人手裡酒壺之外,還拎著家夥,可卻一個個眼神渙散面頰通紅。

呵,清醒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喝醉了反倒不知天高地厚。一隻腳便能碾死幾十上百隻的螻蟻,糾集再多又能做什麼?

為首男子身逾八尺,膘肥體鍵,滿臉橫肉,他一把將手中酒罈砸向地面,摔個稀碎,口中吼道:「你,打傷我兄弟,今日若不給個交代,休想全須全尾離開這條街!也不打聽打啊啊啊!!!」

此刻正是賭坊最熱鬧的時候,巨響引來圍觀。

幾個人摔得四仰八叉,街邊涼棚的支杆都被撞斷,坍塌下來壓住人。

封懷昭一伸手,一截斷竹竿便飛入他手中。

這些凡人的血,怎配沾他的劍,爛木足以。

誰知他剛要出手給他們些教訓,幾人便率先跪著爬到他面前鬼哭狼嚎起來。

「仙君饒命啊!」

「仙君行行好,不要殺我們!」

「仙君,是我們該死!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仙君!」

這下不止賭坊,連那些漆黑的窗子裡都點起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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