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青坐下,他習慣享受接受這種依賴,握了下他的左手,溫栩鬆開果汁杯,將手掌放進他的手心,十指穩穩相扣,「手這麼冷。」顧延青說。
溫栩木木地點點頭,附和他:「是有點冷,」他頓了一下,他孩子氣般地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呀。」
門從外推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一道低啞的男聲響起,清瘦儒雅的男人信步走進來,吸引住不少人的目光,「好多年不見了,各位。」齊遷笑道。或許是出於從前的情誼,幾人起身將他團團圍住,頗為新鮮。
齊遷一一禮貌應付,他側身將目光落到中心位沒有起身的三人臉上,寸寸下移,最終爬到那兩隻相交的手上。他的目光頓了頓,略微移開,與溫栩對視上。他們並不認識,齊遷只是看著他微微笑著,不語。
「喂,你們吵架了?」蔣音低聲問。
顧延青道:「沒有。」
「那你這是什麼表情?」
「誒,我跟你說,你就讓讓人家唄,人家還比你小呢。」
顧延青一眨不眨地看他,然後問,「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蔣音無言,他覺得顧延青真是無藥可救,「我懶得理你,誒,齊遷來了。不跟你說了。」蔣音起身,走過去打招呼。
顧延青並沒有過去跟老朋友打招呼,而是直接帶溫栩提前離場了。出門後,顧延青就鬆開了手,溫栩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兩人上車後,顧延青才側身面對著他,直勾勾的,問道:「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他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不要對我撒謊。
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溫栩感覺到一點壓迫和無措。他想了想,努力拿出乖孩子的態度,真心實意地軟聲說:「在來的路上,我不止去了醫院,我還順路回了一趟出租屋。」
顧延青看著他從書包外側口袋裡翻出一個類似於首飾盒的東西。溫栩微微笑著,語氣有一點開心和羞赧,「從宿舍搬家的時候,放到出租屋了,幸好沒有弄丟。」
他打開——是一隻耳釘,深黑星芒,鑲著碎鑽。
「上次你不是說想看我戴。」
「來的路上太倉忙了,沒來得及戴上。」溫栩就對著後視鏡,戴上了那隻耳釘,然後微微側身,湊近他,想展示的更清晰,他晃了晃腦袋,笑著問道:「那你現在覺得,好看嗎。」
這是勾引吧?明晃晃的勾引。
顧延青原本想說的話全被一股腦地堵在喉嚨眼,目之所及,是他的眼睛、笑容、虎牙、耳釘,他的笑容比那顆星星還要閃閃發光,還要耀眼。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顧延青認栽,他嘆了口氣,抓住了這顆專屬於他的星星,深深地吻住。
要吻到他喘不上氣。
像是懲罰,像是嘉獎。
溫栩全身心地接受他、配合他,抬眸凝著他溫柔深情的神色,腦海里想了很多很多,什麼愛情什麼創傷迷戀,都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他在此時此刻僅僅只是一個貪戀顧延青的親吻和擁抱的病人。
第39章
「他最近在忙什麼。」齊遷突然問。
蔣音邊洗牌邊漫不經心回答:「誰?顧延青嗎?他?他還能忙什麼,他無聊得很,公司,論文,抽菸喝酒,偶爾出來玩一玩……」蔣音開始發牌,他倒是想起了一件有關於顧延青的新鮮事兒,調侃道:「他最近,愁得很,大四要畢業的老學長看上人小學弟了唄。」
「學弟?」齊遷腦海里回閃過剛剛見到的那張臉,是他麼。「年紀看上去是挺小的。」生嫩得跟未成年似的,顧延青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的了。
「嗯!可不是麼,他說,這是他快畢業了,學校賜給他的最後一件畢業禮物。」蔣音哈哈笑出聲。
齊遷皮笑肉不笑,指尖搓著紙牌,揶揄道:「是嗎,他還會說這種話。」
蔣音也這麼覺得,要不是親耳聽見,絕不敢相信這齣自顧延青之口,簡直肉麻得令人咬牙切齒。
齊遷不冷不淡道:「那他剛才那麼急著走,是要去約會?我還以為他有要緊事要忙。分別這麼多年,我們還沒好好敘一敘呢。」
蔣音心大:「沒事啊,以後有的是機會。」
齊遷笑笑,「好啊,下次見面讓他把他的那位……小學弟帶過來,讓我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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