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賭坊、香君苑、銀樓等,都是為了洗銀礦石。」雲崇青在想,郭陽是不是已經後悔往他這送金票和鴿子血了:「介程,僅是郭陽為事情敗露備的背罪的棋子。」
「應該是。睦只能確定郭陽手裡多的是不明來路的銀礦石。」
雲崇青輕吐:「牧姌居呢,李文滿也只是個幌子吧?」
「京里明親王。」
「是嗎?」雲崇青意味深長,冠南侯府也在京里盤著。
「不是嗎?」藺中睦只去過牧姌居兩次,私下聽介程提過一回。
「不知道。」雲崇青說的是實話:「南川形勢比你以為的要複雜許多,不能輕易下定論。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以後怎麼聯絡?」
「看你。」
藺中睦沉默細想:「石橋洞西屋,我準備尋個人定期打掃。」
明白了。雲崇青移目看向床:「就讓你『娘』去打掃吧。」
「那最好。」藺中睦告辭。他走後快一個時辰,雲崇青才離開。
翌日午時,一位錦衣帶刀男子,去知府府衙報信。李文滿忙召雲崇青、蔣方和與回城參加競標會的譚毅,出城迎接布政使大人。
一行人里,只雲崇青著便服。介程,如老槐描述的一般,眉修得一根雜毛都沒,鬍鬚打理得十分清爽,就連眼睫根都描了底。見著第一眼,他心裡就浮現了一本寶典,叫葵花。
介程早聞雲崇青俊美,今日一見,才知傳言含蓄了,稍有晃神,忙抬手撫須掩飾:「原打算十月來響州看看的,只十月忙收稅糧,耽擱了。崇青勿怪啊。」一身清貴,比睦兒還要惹人嚮往。
「大人玩笑了。」雲崇青目光流轉,掃過伴隨介程的七人:「收稅糧乃正事,怎麼能說耽擱?響州,下官管著挺好,大人盡可放心。」藺中睦不在。
「是是,是我言語有失。」介程像個可親的長輩一樣,溺寵顯然,全不在意雲崇青冷漠腔調。
李文滿瞄了一眼雲崇青,便請介大人上轎。介程擺手拒了:「來就是想看看,坐上轎子還看什麼?」目光又轉向旁,「崇青,不是把響州管得很好嗎?領我去瞧瞧。」
「這事還是交給李大人吧。下官一會要宴請商客,議城西整修的具體事項,實在是分·身乏術。」
對對,李文滿氣堵,他閒。
「噢…」介程興致勃勃:「那就隨你,我這次來便是要聽你的修城大計。」
介程右下手那個清秀斯文的男子,合了老槐描繪的燕霞陵。他看來的目光,幾乎同了介程。雲崇青不管他們的骯髒心思,今日他要剮的是牧姌居的肥膘。
「既如此,那請大人隨我一道往牧姌居吧。」
「這樣才好。」介程笑著道:「你一直下官下官,聽得我都不甚自在。」
李文滿嘴角抽了抽,但願介大人別將這時說的話忘了。他是親身經歷,當雲崇青不再客氣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其要原形畢露。
蔣方和、譚毅騎馬在前,雲崇青乘馬車,未邀介程。介程坐上李文滿準備的轎子,前往牧姌居。
到地時,日頭已偏西。在外看牧姌居,真就似個尋常莊子。門口大紅燈籠高掛,歡音領著一群半蒙面紗的姑娘,早候著了。見著介程,她也不意外。
「幾位大人光臨牧姌居,牧姌居蓬蓽生輝。我們姐妹給各位大人請安了,祝願各位大人事事如意。」
介程高興,指著歡音與雲崇青道:「這是個會說話的主兒。」
雲崇青面目帶笑,打量起歡音:「是會說話,就不知…懂不懂事?」將其與孟元山上仙客春居的落桑比較,妝容上一恬淡一濃烈,差別是大。但究手法,不相上下。
歡音心一沉,來者不善。
李文滿心裡直打鼓。歡音是麗嶸幾年前在營南府救下的,建牧姌居也是麗嶸觀歡音行止妖嬈生的主意。只沒想到歡音極擅經營,將將幾年就把牧姌居做大,還靠上了京里明親王。
雲崇青把宴定在牧姌居,十之七八是盯上了。
「奴家最是懂事。」歡音聲音更加嬌柔,側身讓出道:「雲大人請的客都到了。幾位爺別在外站著,趕緊進去品茗說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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