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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哀且怒,一劍叫謝辭病格擋不及,上腹被刺,立時鮮血急涌。奈何情急顧不得去捂,只得強撐著再交鋒。

在魏春羽迷迷瞪瞪睜眼時,撲在面上的還是絨密的綠草,他還未回神地轉了轉眼睛,正巧撞見那二人打鬥告一段落——

「鏘」地一聲響,裴懷玉的劍抵在謝辭病的咽喉。

魏春羽:「?!」

「玉、玉錚?」

裴懷玉端著劍,咽下口中血沫。轉頭瞧他時,陽光自上而下傾灑,他滿身披白,神色消融在白色里。

叫魏春羽看不清他神色。

「你醒了?正好。」

......

手下敗將被迫藏起了滿心算計,幽幽地在劍鋒下剖心告饒。

魏春羽與裴懷玉就坐在他們跟前,聽他們的供詞。

「魏二公子......和、和這位公子,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這麼做,丟性命的就是我們自己了。」

「那歹人,也的確與我們相識。要講清楚,那得從最開始提起了。」

第8章 第八章 落拓寺紅顏栽贓(三) 窮書生……

謝辭病與季東籬的確是訂了婚的,這點他們不曾作假。

二人相識是在花燈節。難得出門的貴小姐內著深紅色立領對襟長衫,外搭金線刺繡的玉白短襖,行走間寬大的琵琶袖飄逸,縱腳步輕快,仍可見規整儀態後的雅正家風。

宵禁自大業民間商販壯大,便已廢除,距今已百年有餘。攤販的吆喝穿透食物的熱氣,更有串得極高的糖葫蘆從人潮里冒尖,耳邊儘是融洽的哄鬧聲。季東籬便行於其間,面上洋溢著放鬆的笑。

忽而一埋頭推車的老翁使勁過猛,撞得車前行人猛一個趔趄,而車上叫賣的麵食也翻得一趟糊塗。周圍人正驚愣打量時,一深藍色布衣作書生打扮的青年步出人群,與老翁一同攙起了行人,幫著賠禮道了歉,又去拾那地上磕碰的物什。

季東籬心下一松,也要上去幫忙,卻被隨行的嬤嬤扯住了:「小小姐!地上多髒,咱們不去。前頭好些東西等著咱們看呢,啊。」

那老少二人拾了個七七八八,也近收尾。季東籬便咬了咬唇,點頭順著嬤嬤,往前處去了。

花燈節不僅是祈願放花燈的日子,也是約定俗成里有情人相會的時候。許多對人兒自季東籬身側挽手而過,她也不禁構想自己日後的夫婿,會是怎樣的呢?花燈節也會陪自己一同出行、一同看煙火嗎?

想著想著,竟在一個劍鋪邊駐足久了。那攤主是個面上帶疤的中年男人,不必皺眉就已戾氣十足,季東籬被看得心裡發怵。想到自己在此礙人財運,心裡內疚似的,驅使她伸手摸上了那柄劍——

「這把劍怎麼賣?」

「這劍我要了。」

竟是與旁人將話撞到一起了。

季東籬驚詫轉頭,毫無防備地對上來人清正的目光。原是個面容俊朗的書生,那書生朝她抱歉一笑:「姑娘喜歡,那某便換一把。」

目光落到書生的衣袍上,季東籬猶疑道:「是你?方才幫人扶車那處?」

青年微微頷首,溫聲道:「巧遇。」恰此時,萬眾矚目的煙花自青年身後炸開,「砰砰」幾聲,絢麗的光亮綻出,照清了青年面上每處彎折的輪廓,他被那聲音驚得眼睫一顫,很快也跟著旁人現出融融笑意。

季東籬心中漏了一拍,仿佛是第一聲煙花替了她一次心跳。

她作了十六年來最大膽的舉動——買下了那把七尺劍,而後在青年溫和又難免訝異的目光下,遞給了他:「我本也不會用,不如贈給公子。」

青年朝她拱了拱手,目及少女通紅的面頰時,心念一轉道了句「多謝」。

卻說此時那嬤嬤為她母親購置東西,暫與她分開了,身邊留的都是些親近年幼的丫鬟,不免在青年走後與她笑鬧成一團:「小姐,是表少爺好看還是那書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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