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放心不少,經歷一天工作他已經精疲力盡。曾經他以為訓練最累,原來動腦子和處理人際關係更累。好在他喜歡這種累,所有的累加在一起,能變成通天梯。
累的時候,他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白洋也不懂自己和唐譽的默契是怎麼培育出來,但兩人說話總能提前參透。
問完了,唐譽的面也快吃完了,一桶本身也沒有多少,小杯子似的:「我沒吃飽。」
「你回家有的吃。便利店的東西你吃不了,差不多得了。」白洋再起身,走到貨架兩側挑選,結完帳回來就把塑膠袋放在了唐譽面前。
唐譽先翻出濕紙巾,擦著手說:「又給他們買?」
「你知不知道,越是身邊的人就越要維好?」白洋反問。
唐譽像知道,又像是不知道。「不給他們買,他們也會保護我。」
「大雨天的不回家,坐車裡等你下班,結果你跑便利店吃麵,他們怎麼沒把你直接扔這兒啊?」白洋見雨勢變小,才拿起手機叫車,唐譽憋著笑,也不知道在旁邊憋什麼。
越是市中心越不好打車,半小時後網約車才來,雨已經變成中雨。白洋剛站起來,又說:「你要想靠工資吃飯就趕全勤,每月底團建,每周四下午茶,等著這兩次改善伙食,平時省著吃。」
「哼,老六吃得都比我好。」唐譽翻了翻塑膠袋。
「人家是正經工作的。雨小了,你趕緊讓他們送你回去。」白洋等到司機下車撐傘才出去,又一次被接到車裡。
等那輛車駛出視線,唐譽仔細翻了下眼前的塑膠袋,這回沒有甜食了,改成了煙和麵包。還有一盒薑茶。
第二天的北京透著被雨水洗滌過的清亮,4月份又是萬物復甦的季節,處處冒嫩綠芽兒。譚玉宸照舊繞個彎去接唐基德,唐基德上了車,惴惴不安地說:「我昨天把情況和爸媽說了,他們說,讓我和經理解釋清楚,千萬別耽誤了唐譽哥的工作。」
「沒事兒!」譚玉宸擺手,「唐總都沒著急呢,你別急。」
「唐總是誰啊?」唐基德緊張地扣著包。
「唐總啊,哈哈,唐家一大堆唐總呢,我說的是壹唐拍賣行的唐總。放心吧,少爺心裡有數。」譚玉宸精神抖擻,又開始喝AD鈣奶,「對了,今天是不是那什麼……宣傳……宣傳什麼玩意兒?」
「今天要定下宣講會的主題,晚上我搜了很多資料,做了個ppt。」唐基德雖然是走了後門,但發誓要跟上所有人的腳步。
「對對對,宣講會。這玩意兒我就不懂了哈,靠你。」譚玉宸說,術業有專攻,文職他不管。
今天唐譽來得格外早,起床的時候徐桂蘭都嚇了一跳。白洋倒是晚了,踩著點打卡,眼下烏青,像是沒睡好。9點開始工作,白洋把椅子拉出來,顯然是要給小組開會,唐譽那邊也是,先把百葉窗一關,然後把岑書卉、唐基德和打遊戲的譚玉宸叫進辦公室。
其餘的人看著,心想,這兩組人是要打擂台,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其他人怎麼想,白洋管不住,他就想把這季度的工作弄漂亮:「宣講會準備的怎麼樣?」
湯螢先說:「我去了兩個畫展,這半年的國畫市場接近飽和。」
「我倒是覺得,可以從雕塑上看。」余婉君今天把頭髮盤了起來,為工作憔悴,「先鋒雕塑家怎麼樣?」
「現在雕塑都要看特殊材料,光有主題不吃香。」陳小奇搖頭,「咱們目前待選的題目有4個,珠寶那個呢?」
珠寶那個就是白洋的備選,說是珠寶展,但實際上是珠寶美術。創作者使用大溪地珍珠、南洋澳白在義大利絲綢上進行創造,主題不限於建築、風景、天體、人體……
「我先發表意見,珍珠有點俗哦,這是風險。」余婉君轉著筆提議。
陳小奇也點頭,珍珠真的用過太多次了,放在一線城市不稀罕。湯螢倒是挺感興趣,反而問:「白組長,你為什麼把這個放在待選里?」
白洋看著ppt里的圖片,很直接地說道:「因為我沒見過。」
這下,湯螢傻眼了,怎麼接話?陳小奇也不吱聲,只有圈內老手余婉君欣然一笑。有些人,確實是職業上的天賦者,當沒有頭緒的時候他可以憑藉自己的認知選擇一條最快的路。
「我沒見過,就代表很多和我一樣的中低端潛在客戶沒見過,說明還有市場。」白洋說完按了下眼角,「我先去泡杯咖啡,回來定。」
辦公室里,唐基德展示著自己總結的ppt,好奇地問:「唐組長,你為什麼選這個?」
畫面上是一副珍珠構成的圖畫,形狀不一的珍珠和彩寶拼湊著光線明暗,墜在深藍色的綢緞上。唐譽坐辦公椅,坐姿很端正:「因為我在國外見過。」
「你在國外見過……那這個是不是就已經沒有市場了?」唐基德不懂就問。譚玉宸這才抬頭從遊戲裡抽離,好像是陪著唐譽看過類似的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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