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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你的。」李新博將車拐了個彎,開向最近的商圈。

今晚金輿東華可熱鬧,水生和唐弈戈一起回來的,唐麒和唐麟也來吃飯,所以徐姨使出渾身招數,霸占著廚房不許其他人進入,勢必要端出一桌大餐。開餐前,唐弈戈看了看手錶:「奇怪,唐譽今天怎麼這麼慢?」

「小寶剛才說還有半小時才回來,再等等吧,現在路況不好。」水生悄悄把他的黑咖啡換成了果汁。

「二嫂,我又不是小孩兒。」唐弈戈又給換回來,「我也不是小寶。」

「那也要少喝。」水生擔心他再胃疼,「你喝咖啡這事啊,說來說去都怪二哥。」

那年,水生和唐堯帶著大寶小寶出去玩兒,大寶8歲,小寶才3歲,兩個小孩兒在車裡看到外面的人喝奶茶,就想喝,指著路邊的奶茶店要進去消費。水生哪裡敢,又不想讓大寶小寶失望,就進去和奶茶店的店長商量,他願意出原價購買兩杯,但是麻煩把奶茶換成蜂蜜水或者白開水。

結果就在他商議的這麼會兒功夫,唐堯大咧咧地讓司機買了兩杯冰美式回來,他養孩子比較粗糙,讓小孩兒嘗一回苦的,下回他們就不鬧了。還是小孩兒的唐弈戈和唐譽就這樣被他騙了,以為冰美式是奶茶,每個人喝了一小口。

等到水生端著蜂蜜水回來,小寶都給苦哭了,大眼睛水汪汪,眼瞧著要落淚。大寶倒是挺精神,還抿嘴品味,好似8歲成功激活了霸總基因。

最後這痛罵還是落在了唐堯身上,就因為這一口冰美式,唐弈戈和唐譽精神了一夜,徹夜未眠,第二天等咖啡因消耗殆盡才「斷電關機」。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門開了。唐譽拎著路上買的點心進屋:「我回來啦!」

「餓了吧?」徐姨在廚房探出腦袋,「再有半小時開飯!」

「我不著急,您慢慢弄。」唐譽換了鞋先去洗手,腦海里還反覆翻滾著白洋的那番話。怪不得沒見過他的爸爸媽媽,原來媽媽早就不在了啊。她是怎麼走的?在白洋幾歲時候走的?臨走的時候一定是百般不舍、千般不放心吧?

怪不得白洋春節都不回家,每年都留在體院。唐譽宛如沒事人一般,笑容依舊,不願意讓家人看出他的難過和傷心。從洗手間出來,他首先看到沙發上幾乎一模一樣的唐麒和唐麟。

「二哥哥,三哥哥。」唐譽乖乖叫人。

「你嘴怎麼破了?」唐麒比唐麟細心,一眼看出那道裂口。

「哦,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所以我有點上火,再加上喝水少,一不小心就裂了個口子。」唐譽解釋的時候從兜里掏出一盒lamer唇膏,「不礙事,我塗潤唇膏就好。」

「真的嗎?」唐麟悄聲無息來到他身後,「我看看。」

「你看啊,真的。」唐譽別過臉去,兄弟之間仍舊保留著小時候的習慣。唐麒也走過來,唐譽的半點不對都牽連著全家的心,和唐麟兩個人一起湊近研究唐譽嘴上的傷口,最後同步地點了點頭。

「怎麼了?我看看?」水生也走過來,墊著腳看著小寶的臉。

「沒事,嘴干,裂了口子。」唐譽稍稍低下頭。

「徐姨今天熬了清火的湯,你多喝兩碗。潤唇膏買了嗎?」水生不放心,就要拿手機下單。

「買了買了,你瞧。」唐譽拿出lamer,笑著解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股巨大的悲涼還是籠罩了他,把他罩得嚴嚴實實。他回家了,家裡有這麼多親人,只是嘴上這麼一個小傷口就勞師動眾。

但是白洋……今天剛經歷了一場仇殺,死了父親,妹妹受傷,還和自己吵了一架。他晚上肯定不會回醫院了,他會去哪兒?他哪兒有家啊?

「小寶?」水生敏銳地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唐譽沒有隱瞞,只是搖了搖頭,家裡人對他越好,他就越難受。水生連忙給唐麒、唐麟眼神,讓他倆先去沙發坐坐,自己則拉著唐譽的手進了書房。等到站在書櫃前,他還未問一個字,淚水比任何語言都先來,早就掛在唐譽的鼻尖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水生摸著他馬上就要沒電的助聽器。

唐譽無法直說,但也沒有說「沒事」。他只是牢牢地攥著新買的潤唇膏,安安靜靜地掉眼淚。他沒見過白洋的父親,可是已經恨上了這個人,為什麼要毀了白洋的人生呢?讓他在25歲這年家破人亡?

父債子償,子債父償,為什麼白洋也是這樣的命運?

水生去桌邊拿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唐譽的面頰。在唐家,哭泣從來不是軟弱的表現,只是一種情感流露。特別是對唐譽來說,在他聽不到又不會說話的階段,哭泣是他表達情緒的重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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