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的話題跳躍太快,秦潤有點跟不上,默了一瞬才說有。
燈芯這玩意不值多少錢,柴房裡就有幾截。
許雲帆記得他找竹筒裝水時,在柴房裡看到一個落灰的陶罐,之前他上山,看到山上有不少松樹。
於是他背起背簍,拿出家裡的柴刀,轉身出門前不忘囑咐秦潤,「我出門一趟,還秦大娘家的肥肉,你吊到井裡,不然有味了再拿去送人不好,傍晚我再陪你一起送過去。」
中午剩的錢,許雲帆將其給秦潤收好了,秦潤看許雲帆花錢大手大腳,便接了過來。
這會許雲帆這麼說,秦潤就知道,他今晚去秦家還有別的事。
「好的。」秦潤略略不安的跟在許雲帆身後走了幾步,遲疑道:「你要去哪?」
在鎮上,許雲帆說過,他不會走,但秦潤不放心,這個時辰出去,許雲帆能去哪?
許雲帆轉過去,伸手捏了捏秦潤的臉, 「我上山一趟,你放心,我們拉過鉤的,你忘了嗎?」
秦潤搖搖頭,「沒忘,那你快點回來。」
他想說,中午太熱,不要出門了,可他也知道,許雲帆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人,能冒著大太陽出去,想必是有重事。
許雲帆那天跑路的時候看到山間還長有一些竹子,所以他也沒問秦潤村里哪裡有竹子。
爬到半山,許雲帆見到幾顆大松樹,立馬上前查看。
山上的松樹多,松油這玩意更是不少,許雲帆用柴刀將其摳下放到背簍里,直到裝滿背簍才停下來。
隨後,他又去往長有竹子的地方,挑選了一根直徑有兩厘米左右的竹子砍了,用其製作蠟燭模具。
在山上忙了一個時辰,下山的時候,一些村民已經開始出門下地了。
路上,許雲帆碰上一些不認識的村民,有的人看了看他,隨後扭頭就走。
有的見到他,熱情的朝他揮揮手打招呼,「許小子,你上山了?這麼熱的天怎麼上山去了?」
許雲帆不認識人,但看對方的年紀,認不認識有什麼關係,一例喊大哥,往年輕了喊就對了。
這男人其實跟女人是一樣的,明明三十幾歲了,還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伙子喊大哥,誰能不高興。
「大哥,現在就下地去啊!我在山上撿了一些松油回去。」
那漢子往許雲帆背簍里看了一眼,悟了,「這東西叫松油?你拿回去做火引嗎?這東西用來燒火確實好。」
「嗯,家裡細柴不多了。」許雲帆沒多說,與大叔嘮嗑兩句後才走。
他知道了,那些看他不順眼的,除了李氏族人,還能有誰。
前幾天他下了李嬸的臉,李氏族人覺得他這是在打他們的臉。
他一個被哥兒撿回來的漢子,不知與他們交好也就算了,居然敢說他們村童生的娘,委實不識好歹。
李氏族人因為李雲飛,在村里,那是相當的有臉面。
許雲帆才不管他們,臉面,這東西不是別人給的,得靠自己掙。
一個童生老娘,又不是天皇老子他娘,他怕個毛。
許雲帆回去的路上,相繼與一些或多或少有過一面之緣的村民打招呼。
這些人,都是秦氏或者孫氏的人。
許雲帆原本想著,這兩族的人還是挺不錯的,直到他碰上拿著一盆衣服往河邊去的秦大媳婦,他才知道,其實也不完全是。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昨晚因為秦潤,秦大媳婦被秦家人說了一頓,就是她的弟妹與老三家的夫郎都敢站起來在她頭上撒尿了。
這口氣,她發不出來,只能憋著,這會看到許雲帆,秦大媳婦對他有好臉色才怪。
誰叫許雲帆是秦潤的相公呢,連帶就是這麼帶的。
秦大媳婦對許雲帆翻了個白眼,嘀咕一句討債鬼,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許雲帆與一旁的秦森聽到。
秦森,與秦木秦林兩兄弟是堂兄弟,秦大媳婦就是他的侄兒媳婦。
突然聽到秦大媳婦罵這麼一句,秦森尷尬的不行,剛想說點什麼,許雲帆當場就來了一句,「小氣婆,又不是借你的錢,我小秦家借你們秦家的東西,何時不還了?」
從秦潤口中,許雲帆得知,秦潤之前借秦大娘他們的錢,都有還的。
只是最近這段日子,家裡因為他,實在揭不開鍋,加上他吃不下糙米飯,秦潤才厚著臉皮去借精米、借油。
秦大媳婦本就是故意讓許雲帆聽到的,這會,河邊也不去了,直接站在原地,「還?都借多久了?你回去問問潤哥兒,他借的五斤精米,什麼時候能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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