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工作室的鄒楠。」她小聲說,「我們的關係都是過去式了,總不好叫人誤會。」
闔攏的眼睫睜開,眸底一片清明,沒有半點病弱。
賀紳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皙白的長頸,下巴不經意間挪了挪,說話時唇廝摩著,控訴:「所以掛我電話。」
為了別的男人。
「你好點了沒?」她有些無措。
「沒。」
「還沒嗎,我聽聲音挺好的。」
他僵了僵。
又緩了會兒,朱伊伊忍不住掙脫,憋紅了臉說:「我喘不過氣了。」
賀紳留戀著鼻尖的發香,伸手,在朱伊伊看不見的角落輕撫著,髮絲透過指縫滑落。這個動作他常做,抬她腿,分開,架肩上,他伸手從桃花源穿過,骨節分明的手指像鷹隼亮出爪牙,抓握稀疏到只有星星點點的草叢,藏珠蚌邊短而軟的髮絲也是這樣,細細地、輕輕地、淺淺地穿過他的指縫。
想她。
想到惡劣的本性都快要藏不住。
流連忘返無數回,賀紳撐牆的手用力,直起腰,雙腿後退,桎梏朱伊伊的高大身軀終於撤離,她重重呼出一口氣。
他捂唇咳嗽:「抱歉。」
紳士的外衣一旦披久了,連道歉都是脫口而出,賀紳甚至不用思考就知曉此刻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幾分笑,幾分愧,幾分讓人卸下心房的脆弱。
朱伊伊搖搖頭,想問他父親的事兒,又覺得不合適。
思前想後,驀道:「冰箱裡還有食材嗎?」
「怎麼?」他出國這段時間,家政阿姨沒來過,大抵是沒有的。
朱伊伊不到黃河心不死:「下去看看。」
餐廳仿佛是公寓的另一個結界,所有廚具嶄新如初。
朱伊伊低不可聞地嘆息,就這種使用頻率,不犯低血糖才怪。打開冰箱門,上翻翻下淘淘,摸出一袋手工水餃,有些乾癟了的蔬菜。
「湊合吃吧。」她轉身進廚房,聽見身後的腳步,回頭,見賀紳也跟了上來,詫異問,「你幹嘛?」
男人挽起袖口:「一起。」
交往時,朱伊伊只要住在賀紳這裡,幾乎都是她下廚,做菜是她一個小愛好。而賀紳多半是在書房工作,要麼是在餐廳布置,鮮花、蠟燭、長桌,等她出來,便是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幾乎沒有提過跟她一起做飯的這種話。
「不用,再說你也不會,」她一邊拒絕一邊調解水溫,「你去客廳休息吧。」
話音將落,手裡的蔬菜就被一隻手搶了過去。
賀紳袖口只挽到腕肘,水龍頭又開得大,不出幾秒就打濕了他的襯衫。生意上遊刃有餘的男人,這會兒犯了難,眉骨擰著,神色凝重,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司出了什麼岔子。
朱伊伊看得想笑:「水擰小一點。」
他聽話地擰小水量,正要接著洗,又聽她無奈道:「衣服再挽高一點。」
他放下蔬菜,慢條斯理地挽衣服,沒有半點不耐。
鐵了心地要一起。
朱伊伊沒趕他走,親人離世的痛她懂,當年外公外婆相繼離世,朱女士作為唯一的女兒忙前忙後,只留下朱伊伊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偷偷哭。
那會兒她就想,如果有個人陪陪她就好了。
手工水餃不比速凍餃子,餡兒多皮稍厚,加上朱伊伊孕後口味變化,她喜歡吃軟爛一點的,煮的時間較久。自然站得也越久,腰微微發酸。
懷孕就是這樣,腰腹受力重,站久了就不舒服。朱伊伊一手握鍋鏟,另一隻手繞到背後,捶了捶。
賀紳將洗好的蔬菜撞進碗裡,一轉頭,就看見朱伊伊在捶腰。
他唇線緊抿,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鍋鏟:「你去休息,我來。」
朱伊伊欲言又止:「你?」
「鹽剛剛放過了,再燉個十分鐘往裡加蔬菜就行,我只負責看火。」賀紳沉吟,「看火,我還是可以的。」
「確定?」
「以前看過幾次。」
「有嗎?」
「是你不記得了。」賀紳斜坐在吧檯,低頭,兩手把玩著鍋鏟的柄端,銀色的廚具,頂端也是長而cu,他學著那會兒的朱伊伊指腹緩慢磨挲,像是回味,又像是好心地幫她回憶,「去年跨年夜,我們在廚房做過,那次你在煮意面。情人節我在吧檯磨咖啡,你在煲甲魚湯,咖啡磨完,湯還差一個小時,我們就在旁邊做,那一小時的火也是我看的。還有求婚後的那幾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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