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越誰是狗。
賀紳揭開被褥,從另一側躺進去。
大半年沒有同床,朱伊伊早已習慣一個人睡覺。
在清醒的時候,身邊驟然躺下一個男人,還是讓她懷孕的前任,渾身都不自在。她翻過身,背對著,只是這樣一來凸起的孕肚又懸空得難受。
嘆口氣,又重新轉了回去。
朱伊伊面朝著賀紳,見他看過來,囁嚅命令:「你轉過去睡,沒我的允許,不許轉過來。」
「朱伊伊,你是霸王嗎?」
她咬了咬唇,為自己強盜般的行為理虧。
索性不再說話,默默地把孕婦枕拉過來,墊在腰下,剛調整好睡姿,一道黑影靠了過來。
賀紳大手一攬,越過孕婦枕,直接將人摟進懷裡。
咫尺距離間,彼此呼吸交錯,體溫交換,朱伊伊抵在他胸口的手甚至能感受到他搏動有力的心臟,察覺她她有反抗的念頭,他又摟緊了些,臉埋進她的肩頸里:「抱著睡,它就不動了。」
「我不做別的,真的。」
他低低地哄:「伊伊乖。」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主臥快要融進寂靜濃郁的夜色中時,朱伊伊忽然悶悶地喊:「賀紳。」
他帶著睡意「嗯」了一聲。
「你明早不要升旗。」
「?」
「不然會頂到我肚子。」
「……」
第68章 「我愛你,這是客觀事實。」
清晨, 天還沒亮,光線暗幽幽的。
朱伊伊被戳醒了。
近四點才睡著, 這會兒正犯困,半夢半醒間覺得肚子硌著石頭,她嘟囔一句「不舒服」,手動了動,往下探,抓住了什麼。質地綿硬,手感很特別,但又莫名地好捏, 像凌麥送的藍海豚,不過這個比藍海豚溫度高一丟丟。
這是個會發燙的藍海豚。
能吃嗎?
朱伊伊在睡夢中餓得飢腸轆轆,手捏了好幾下, 再是下意識地、習慣性地套-弄幾下。
仿佛以前她常做這個動作。
身邊人氣息陡然急促。
她渾然未覺,仍然我行我素。
賀紳倏地睜開眼,未休息好的眼眶中充斥著紅血絲,此刻眸色漸深。大早上的男人不經撩,風吹草動都能升旗, 更何況面對溫香軟玉, 渾身肌肉繃緊, 早早升起的旗只會舉得更高更挺。
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刻暴露無遺。
明知她在睡夢中,明知此刻的舉動無疑是煽風點火, 她要是醒來看到會羞恥地抬不起頭來。
但他沒阻止。
任由她胡作非為。
朱伊伊好像夢見藍海豚遊走了。
她還沒吃到藍海豚的肉, 依依不捨, 不甘心地追上去, 雙手用力一抓。
賀紳瞬間額頭青筋暴起。
「鬆開!」
繃緊的手臂似要爆發出驚人的力道,可目光觸及小姑娘黑黑圓圓的腦袋時, 那股得不到滿足的戾氣又強行柔和下來。
怕吵醒她,他克制地壓聲,低哄:「鬆開好不好?」
朱伊伊沒一點反應,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抓住藍海豚了,她好厲害,一下子就逮住了美味佳肴,紅唇微張,夢囈:「想吃。」
「想吃。」
「想吃……」
她貪心地過分。
逮到了還不鬆手,念念不忘地要吃藍海豚的肉,可惜沒吃到,因為藍海豚好像發火了,渾身都像工匠在淬火流星中千錘百鍊的鐵劍,甦醒後的富士山內淬鍊的高溫岩漿。
好兇噢。
不吃了。
朱伊伊委屈失落地鬆開手,抓握的姿勢改成推攘,讓發火膨脹的藍海豚離自己遠一些。
她調整睡姿,將自己蜷縮起來。
賀紳就這麼看她動來動去,最後把腦袋埋進被褥里。
她睡覺有個小毛病,無論春夏秋冬,總愛把臉埋在被子裡睡。曾經賀紳提醒過她,說這樣對鼻腔不好,還容易窒息。朱伊伊說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改不掉,因為小時候一個人睡覺害怕,只有把自己藏進被子裡才敢閉眼。後來賀紳每次都會將人圈在臂彎里,強制她露出小臉睡覺,但沒想到兩人分開大半年,朱伊伊又變回來原來埋著臉睡覺的姿勢。
緩勻呼吸,理智漸漸回歸,將衝動壓了下去。
賀紳伸手將她腦袋撈出來。
朱伊伊臉捂得紅撲撲的,她睡得很熟,眼底還有淡淡的烏青。
這些天真的沒休息好。
他描摹著她的眉眼,長睫垂下,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翳。手指往下,最後戳了戳小梨渦。
如果肚子裡的是個女孩,一定繼承朱伊伊的梨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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