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宋衍回到床邊,吻了吻她的額頭,又揉了揉她的臉,溫柔道:「太學那邊有要事,我得離開一趟,接下來幾日或許都不會回來,諾諾一人在家可以嗎?」
沈遙心口悶悶的,卻還是點頭讓他快去,最終也沒有問出他後腰那道疤痕。
他昨夜出去過一趟,回來的很快,後來一整晚沒換衣服。
在他轉身時,她視線敏銳在後領處看到幾滴紅色,有些開始發黑,很明顯,那是血跡。
她怔住,她的夫君既是書生,那血跡從何而來?
難道這次案子嚴重到,已經有人在他的面前流血了嗎?那為何他又能如此淡然,什麼也不與她說?
眼前白霧變得愈發厚重,正在與錦書交代照顧事宜的他,模樣似乎也漸漸模糊不清,聲音忽遠忽近,緊接著有些耳鳴,脖頸血管跳動得厲害。
他著急離去,交代完後又看了她一眼,便大步邁出門檻。
很快,房間空蕩下來,那團白霧似乎充盈了整個心臟,遏制著呼吸,無論如何也難以驅散。
……
本只是普通的風寒,以為差不多好了,沈遙沒想到,僅是去院中練了一上午功夫,自己的病竟愈發嚴重起來。
從嗓子輕微發疼,到咳嗽,到如今又一次發了熱,躺在床上四肢無力。
沈遙沉睡了一整個白天與黑夜,醒來後,就能聞到那股帶著青草的冷
香,猜到原本說好忙碌的人定回來過,只是剛離開。
她每日按時吃藥,遵循著醫囑抽出時間在庭院中散步。
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多日過去,也沒見太多好轉。
這日,錦書煎藥時,沈遙一人回了屋子,發現自己案几上多了一個從沒見過的錦盒。
不知是何人放在此地。
她沒多想,直接將錦盒打開,整個人卻猛然嚇得坐在了地上,半晌發不出聲音。
只見錦盒中是一隻橘貓的屍體,鮮血被人抽乾,內臟掏空,兩隻眼眶成了窟窿,變得乾癟又恐怖。
她立刻站起身,瘋了一樣跑到床邊,見到小橘伸展,翻著肚皮,發出咕嚕的聲音後,又立刻抓起她的前腳掌查探,見到其中一隻只有三個指頭,才暫且呼出一口氣。
沈遙甚至不敢轉身去看那錦盒中的野貓屍體,直到錦書端著藥入內,見到那屍體後陡然大叫起來:「啊——」
藥打翻在地,得重新煎了。
錦書跑到她跟前,震驚道:「這是哪裡來的?夫人還好嗎?」
沈遙勉強地點點頭,著實不解,當初時府那個虐待動物的人,是楚繡的母親朱氏,為何如今又出現了這樣的屍體?
朱氏和楚繡兩人不是被發賣了麼?難道不僅僅有朱氏,還有別人?那人將屍體放到她跟前的目的又是什麼?
有人在恨她?
僅僅只是想嚇唬她?為何?
「快拿出去找個地方好好埋了。這件事兒別聲張,私下去查,定要將時府這人查出來!」
沈遙的嗓音還是沙啞著,指尖止不住顫抖,她想到什麼,又說:「我給時衍寫封信,告知此事,你派人送去長安。」
「是,夫人。」
第36章
是夜,沈遙回到府中後卻還是因著白日的場面精神恍惚。
錦書將煮過的白水倒了一些出來,遞給沈遙,「夫人這些時日嗓子可算好些了,但郎中說每日還是得喝夠足量的水。」
沈遙接過後輕抿,眨了下眼,「錦書,你在水裡放糖了?」
「沒有啊。」
「這水好像變甜了。」
「是嗎?」錦書拿過一個空杯,重新倒入水喝了幾口後搖搖頭,「沒有啊,這水不還是和從前一樣。」
「怕不是夫人這些時日喝太多藥,如今吃什麼都是甜的。」
「或許吧。」沈遙想也是,將喝完的空杯遞迴。
錦書正想給沈遙再倒一杯時,沒想到一時恍惚,水竟澆了自己一手,「誒呀。」
沈遙見狀立刻掏出帕子遞給她將水漬擦淨,「你這幾日好像很累啊。」
錦書強撐著搖搖頭,「還行。」
沈遙:「你早些去歇息,今夜別守著我了,反正時衍這幾日都不回來。」
見她這麼說,錦書也不好拒絕,便點上熏爐,而後起身離開房間,將門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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