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將他手握住,蕭盡低頭望去,見寧承輕睜著一雙眼睛瞧著自己,目光中並無重傷痛苦之色,正覺奇怪,問道:“你好些了嗎?傷到哪裡,我帶了你給我的治傷靈藥,你先服一顆。”
寧承輕搖搖頭,問道:“那兩個是什麼人?”蕭盡道:“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們起了內訌,你受傷不輕,我先送你回去。”說著他抬頭再往兩個黑衣人看去,卻已分不出誰是誰,只見其中一人長劍一揮往後退了半步,擰腰旋身橫斬一劍,劍尖化出無數白光。
蕭盡一怔,脫口而出道:“義父!”
第九十三章 卻憐荒冢悲前事
這一聲“義父”喊出口,激鬥中的兩個黑衣人皆是一怔,明明片刻前還在生死猶斗,忽然手上長劍都緩了一緩。
二人互望一眼,都有停手之意,蕭盡更無懷疑,又再喊道:“義父,義父,是不是你?”他欲上前去,又不放心丟下寧承輕,寧承輕反倒鬆開抓著傷口的手,將他輕輕一推道:“還不快去,你義父輕功了得,要是一轉身跑了,你又去哪裡找?”
蕭盡聽他說話氣力十足,並無半點重傷之相,但此刻自己神思一片混亂,只怔怔坐在地上望著兩個黑衣人。
寧承輕忽而一笑道:“兩位還不快摘了面罩,再不摘下,他可真要成傻小狗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聞言,先將面上黑巾扯下來,蕭盡一瞧,竟是溫南樓。
寧承輕道:“有勞溫大俠,溫大俠方才一劍刺來,我真以為要死了,嚇出一身冷汗。”他站起身,身上手上全是血,胸前卻無劍尖刺出的破口。
蕭盡愣愣道:“你……你沒受傷嗎?”寧承輕道:“你瞧呢?”說著抓住他手掌往自己心口一按。蕭盡覺察他心跳如常,果真一點傷也沒有,不急問他怎麼回事,先輕輕鬆了口氣。
寧承輕道:“若非溫大俠佯裝先殺我,再殺你,怎能逼得你義父出手相救,是不是?左門主。”
另一黑衣人聽他說完,一聲輕笑,也伸手扯下面罩,露出一張清朗俊雅的臉,雖眼角略有幾許皺紋,卻絲毫不見老態。蕭盡乍一相見,心中萬般情緒起伏不定,再說話時語調中已有了哭音道:“義父,你,你傷好了。那日絕不是我傷的你,這些日子沒有回去是因為……”
說著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左天應面前,低下頭,雙眼含淚。
左天應道:“我還沒怪罪你,你自己跪下做什麼?外人面前還當我赤刀門門規嚴峻,不近人情,怎么弟子見了師父邊哭邊跪,快起來。”
蕭儘自覺這兩年多來不曾回赤刀門探望義父,孟別昔幾次三番找來,自己也是百般逃脫不肯回去,只得過且過與寧承輕遊山玩水樂不思蜀,心中漸生惶恐自責,不敢起身。
左天應見他如此也是無奈,伸手將他拉起道:“還讓人看笑話,這麼大了不看人面場合,當是家裡麼?”
蕭盡只覺他雙手有力,溫和寬厚,言語間果然沒有絲毫責怪之意,漸漸安定,抬頭望著左天應道:“義父,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在這裡?”
左天應目光往溫南樓和寧承輕瞥了一瞥,寧承輕已乖覺道:“左門主不必顧忌咱們,有什麼私房話盡可和他單獨去說,晚輩與溫大俠絕不偷聽。”
溫南樓心想什麼叫他和我絕不偷聽,我本來就沒偷聽之意,被他這麼一說反倒好像有這打算似的,只得咳嗽一聲道:“左門主與蕭少俠有話要說,咱們不如先下山去吧。”
寧承輕道:“那可不成,我得在這等著,萬一左門主嘴上說不生氣,等我們走了又要把蕭盡抓回去依門規處置,我可就難找了。左門主,說話可以,可不能動粗。”
蕭盡怕他得罪義父,忙道:“不會的,我就是要走也會先和你說。”寧承輕道:“這麼說,你是要走了。”蕭盡道:“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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