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冉挑了一下眉,道知曉了,便讓雪燕給她挽起長發,披上一件織金大袖衫,便出了寢殿。
外面一片暖意融融。
穿過廳堂,一路往對面的暖閣行去,剛及門前,便被眼前的燈火輝煌晃了眼。
景華琰晚上處理政事,總是把書房點得明亮,從不讓自己頭腦混亂。
「給陛下請安,」姜雲冉福了福,邁入書房中,轉身關上房門,「陛下喚妾前來可有事?」
景華琰放下御筆,起身拿起桌上放著的帕子,慢條斯理擦手指。
姜雲冉同他已經頗為相熟,她注意到,每當景華琰結束處理政事時,都會這樣不厭其煩反覆擦拭手指。
這仿佛是一種訊號,也可能是特殊的習慣,很讓人在意。
景華琰來到羅漢床邊,同她一起對坐在方桌兩側。
姜雲冉的手指瑩白修長,在宮燈的照耀下晶瑩剔透,她端起天青色方茶壺,給景華琰倒茶。
茉莉香片的味道芬芳別致,讓人一瞬便鬆開眉頭,慢慢放鬆下來。
「陛下吃口茶,潤潤嗓子。」
景華琰端起茶盞,慢慢抿了一口熱茶。
暖流滑至腹中,讓人身心舒暢。
「沒有什麼想問朕的?」
姜雲冉眨了一下眼睛:「問什麼?」
景華琰睨了她一眼,淺淺勾了勾薄唇。
「問問今日事。」
姜雲冉輕笑一聲,手指靈動,給他續了茶水。
「聖旨已下,事情已成定局,妾沒有什麼好疑惑的。」
景華琰轉著手上的玉扳指,淡淡道:「說實話。」
「哎呀,什麼都瞞不過陛下,」姜雲冉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羞澀,「陛下因何沒有處置司務局?」
「你來說說,你是如何想的?」
這一切姜雲冉都已經琢磨過,此刻也不用猶豫,直接便道:「陛下想要裁撤司務局的權柄,分攤到宮中各司局上,順便讓之前貪墨的宗親官員吐出髒銀,收歸國庫,卻不想掀起親兵衛和宗親的不滿,只能徐徐圖之。」
「先拿下周氏,讓周延供出司務局中的其他蠹蟲,然後再逐一擊破,畢竟春茶一案還未揭發,」姜雲冉頓了頓,挑眉看向景華琰,「妾猜想,即便這個月余周氏閉門思過,玉京城中的御茶依舊在銷售,並未停歇。」
也就是說,周氏只是其中一環,周延恰好是此刻的司正。
想要挖去趴在私庫和國庫吸血的水蛭,又不能傷筋動骨,引起宗親喧沸,自不能心急。
聽到她的猜想,景華琰不由笑出聲來。
不知為何,他此刻心情倏然好了起來,眉宇之間的郁色散去,看起來年輕許多。
本來就只二十幾許的青年人,這般放鬆肆意,才讓人記起他的年紀。
「我說錯了?」姜雲冉問。
景華琰搖了搖頭,他伸出手,忽然捏了一下姜雲冉柔軟的耳垂。
「你說的很對,一字不差。」
景華琰的手在她耳垂上反覆揉捏,動作輕佻,猶如京中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
「陛下,這是做什麼?」
景華琰的手不鬆開,他眸色沉沉的,凝望著姜雲冉。
暖閣里宮燈明亮,姜雲冉在他深邃的眸子裡,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愛妃是個有福氣的。」
景華琰又揉了一下她的耳朵:「母后曾說過,耳垂厚的人有福氣,愛妃便是如此。」
姜雲冉剛沐浴,耳鐺都取下,倒是方便了景華琰把玩。
「是嗎?」
姜雲冉羞澀一笑:「既然是恭肅皇后所言,那妾就信以為真了。」
「自然是真的。」
景華琰玩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鬆開手,重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依愛妃所見,朕應該如何行事?」
姜雲冉思忖道:「妾原以為陛下是要藉由貢茶之事,掀起波浪,如今突發家具掛空,陛下直接行事,妾有些遲疑,尚且看不清前路。」
「不過,梅昭儀應當把所有證據都收集齊全,做了萬全準備,才在昨日揭發。否則此案不會快速結案,周家也不會這般束手就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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