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過老闆不能說出來。”許伯苦著臉,“無論如何,是我失信於人,所以在你們來之前,我跟老闆講了我要說出來。”
喬松柏接到電話,就和沈毓趕來了,但被雨耽擱,還是來遲了。
見到幾人從屋裡出來,他倆便知所有的事情都被揭開了。
背叛和謊言砌成的華麗面具被撕開,剩下的東西像是秋天的枯葉,輕輕一踩,稀碎。
沈毓抓住許伯領子:“你都說什麼了?!”
“該說的都說了。”許伯垂頭,“把發著高燒的孩子硬送走,還騙人家周家,瞞了那麼多事。我實在不想再帶著愧疚生活,”
“你是不愧疚了,我呢!”沈毓抓狂地聲音,格外刺耳,她指著喬咿,“你現在高興死了吧!自己終於不是私生子了,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覺得我和嵐嵐都成了你的笑話!”
喬咿本不想理她,聽到這才開口:“姐姐不是笑話。”
沈毓吼道:“你少裝好人!”
喬咿平靜地說:“又不是姐姐要求自己當私生子的,她為什麼是笑話。”
從前她不會看輕自己,現在也不會看輕別人。
“那你現在是覺得我是個笑話了!是不是準備回去告訴所有人,讓大家都知道啊!”沈毓到現在還是自私的想著自己的處境。
喬咿沉默和冷靜讓她更加火大,撲上去,想教訓她。
周予白擋在喬咿跟前,扯住沈毓的胳膊,嫌棄地推開。沈毓就跌倒在地上的水坑裡,污水滾了一身,狼狽至極。
周予白面無表情繫著散開的袖扣,冷聲道:“聽好,想繼續作死,我很歡迎。”
沈毓警惕:“你要幹什麼?”
周予白已然恢復了公子哥的樣兒,懶散道:“充分發揮想像力,自己想。”
這幾年周予白軟得硬的,手腕有多狠,沈毓自然有所耳聞,她哆嗦了一下,到底沒敢再上前。
如果謊言說多了,連自己都會信以為真的話,在此之前喬松柏還能架著虛偽的姿態,而現在,他的那些醜事曝光在女兒面前,不知是怕周家人知道了會震怒對付他,還是真的有了悔意。
他低聲近似哀求:“小咿,爸爸對不住你……”
“爸爸。”喬咿還是那樣喊他,對她而言這兩個字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她說,“沒關係。”
喬松柏愣住了,他著實沒想到喬咿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他。
然後隨即,喬咿便接著說:“我媽媽的墓在G市,您要覺得還想道歉,就去那裡吧。但我想——”她完全處於禮貌地笑了一下,說,“我媽媽應該跟我一樣,都覺得沒關係。”
“因為,真的不在乎。”
喬松柏哽咽道:“小咿——”
周予白斜了一眼過去,他的話終究沒敢再說。
喬咿伸手,一張照片滑落。
照片被地上的水浸濕,很快起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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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去附近找地方抽了根煙,折回來裡面就亂糟糟一片,他看見周予白擁著喬咿走出來,表情都不太好,也就沒趕著問。
三人坐上車,緩緩駛出了那街道。
雨後天晴,碧空如洗,喬咿枕著周予白的肩,一抬頭,幾隻鳥飛過那處,有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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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周予白領證,是在第二天上午。
白天可能經歷了太多事,難以消化,喬咿做了一整夜的夢。
她醒來後跟周予白說:“我們結婚吧。”
周予白拎著樓下的買的早餐,剛推開門,不敢置信地問:“寶貝,是不是還沒睡醒?”
“我睡醒了,不過醒之前我做了好多夢,夢到外公,媽媽,還有巷子裡的花……最後我還夢見——”喬咿穿著蜜桃色的睡衣,頭髮還有點亂,跪坐在床上,咬了咬唇,說,“我還夢見我們的孩子蹲在院子裡拔蘿蔔。”
她說完,期待地看著周予白。
對方還沒做出反應,先聽到門外“噗”一聲,方鹽的頭從門外探了出來,嘴角還掛著剛才噴出來的豆漿,表情比周予白還震驚:“哇!姐姐,你跟哥求婚啊?”
喬咿:“……”
為了這事,周予白哄了她好半天。
“沒事,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麼優秀,你想跟我結婚生孩子,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周予白喜滋滋地餵她吃早餐,然後當著她的面,給老言打電話,幫她請了假,還顧著她的彆扭情緒,說是有點私事要辦。
周予白怕夜長夢多,並且事實上喬咿的夢也確實多,所以他當即準備去把證先領了。
喬咿抿抿唇:“但是還沒有準備啊。”
“你想怎麼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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