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冰冷,飽含殺機。
如果這群無用的男人再敢多說一個字,她就把他們挨個剁了。
殿內寂靜如初,殿外落針可聞。
第四日。
沈寧推開門,薛遙知從裡面走了出來。她仍是穿著四天前的那身染血的衣裙,面色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手臂垂落時,還能瞧見上面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原本健康紅潤的女子,這幾日來憔悴得瘦了一大圈。
丹緋四人立刻迎了上來。
薛遙知看向丹緋,聲音沙啞而輕細:「看好鍾離寂,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丹緋應聲。
薛遙知要去一趟魔宮的藏書閣,鍾離寂的傷勢暫時沒有再惡化了,但他身體虧空得太厲害,她想找找有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讓他快些醒來。
段思殷勤的給薛遙知帶路,兩人離開,墨羽立刻問沈寧:「沈大夫,少主如今情況如何?」
「血已經止住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沈寧不放心的看著薛遙知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嘴裡回答道:「可能是因為太虛弱了,所以一直沒有醒過來。」
他們聽了鬆了口氣,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沈寧回了趟家,從家裡搬了不少的醫書去藏書閣里找薛遙知,和她一起想辦法。沈寧告訴薛遙知,受傷過重的魔種最好是能化作原型在適宜的地方療愈最好,所以薛遙知來這裡找關於蛟龍一族的書籍,她需要更了解這個種族。
中途薛遙知短暫的休息了幾個時辰,又做了噩夢醒過來,繼續埋頭翻找。
她們的腳邊堆滿了厚重的典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體看得讓人眼睛發酸。
薛遙知揉了揉眼睛,問沈寧:「鍾離寂今天有把藥吃進去嗎?」
「照你的方法給他灌進去了。」沈寧打了個呵欠,有些疲倦:「但就是不醒啊——為什麼呢?」
薛遙知低聲說:「真正的傷處還是在心臟缺失的那片龍鱗上,讓他虧空了血氣。病根在此,得找治療方案。」
「要不我們去問問鍾離家的人?」
「問過了。」薛遙知無奈的按了按泛酸的太陽穴:「他們族中沒有出過自拔龍鱗的先例。」
沈寧:「……」
轉眼間已是第七天。
這日藏書閣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烏秋。
她仍是一襲極度張揚華麗的紅裙,上面鑲嵌著珍珠與寶石,腳腕上的金鈴隨著她輕快的腳步聲發出叮鈴啷噹的聲響。
烏秋本來也是被關進牢里的,但鍾離家來了人保她,丹緋向薛遙知請示過,薛遙知便做主讓烏秋回家了。
「天吶,你們這幾日就待在這垃圾堆里嗎?」烏秋用腳尖撥開面前的書籍,三兩步跑到了薛遙知面前,見著薛遙知,她更驚訝了:「知了,你臉色好難看!」
薛遙知看見烏秋覺得有點頭疼,這姑娘是臉皮極厚的牆頭草,明明一次又一次的押錯寶,大勢已去,竟還跑她面前來。
「你有事嗎?」
烏秋皺眉看著她:「你要不先休息下呢?一個鍾離寂值得你這麼拼命嗎?」
「死不了。」薛遙知直接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出去,我沒空和你說閒話。」
薛遙知態度冷漠,烏秋也能理解。
「我們出去說。」烏秋頓了頓,接著道:「是很重要的事情。」
兩人走出了藏書閣,這時還是上午,外面的血月光芒很亮,與光線柔和的藏書閣里截然不同,薛遙知閉了閉眼,適應了一下這光線。
烏秋見薛遙知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她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知了,你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嗎?」
蒼遠山和馮貞都已去世,而本該繼任魔君之位的鐘離寂卻重傷不醒,如今已經整整七天,外面幾乎已經是亂了套了。
倘若不是之前鍾離寂去了那麼多個城池收服那幾座主城的城主,只怕只憑藉丹緋他們的兵力,在第三日的時候就會徹底亂套。這就像是一條緊繃著的弦,隨著鍾離寂昏迷的時間越長,繃得越緊,已經到了隨時都可能斷掉的地步。
烏秋同薛遙知說著外面的情況,然後道:「魔君之位不可能一直空懸,而現如今有資格繼任魔君之位的,除了還在牢里的景曜,還有蒼氏皇族的幾位王爺。」
「若能登上魔君之位,此時說不定還能撈到鍾離寂之前攢下的勢力,在這樣大的利益誘惑下,幾乎沒有魔種會不會心動。甚至還有的比較有野心的魔種,會選擇……自己上位。」
「當然,這只是少數。蒼遠山當初繼任魔君便未能服眾,教訓猶在眼前,我想他們會更願意扶持一位名正言順的王爺登上魔君之位。」
薛遙知不太理解這些,她聽著只是覺得頭疼。烏秋的話透露出一個信息,鍾離寂一直不醒,他馬上就要為他人做嫁衣了。
烏秋給了薛遙知一些消化的時間,才接著說道:「知了,我這些年來做出過不少錯誤的選擇,好在能夠是你在鍾離寂身邊,我這次才能活命。所以我要再賭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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