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荒城的時候,他想把那張紙粘起來,但撕得太碎,他怎麼也拼不好了。
……就像他與薛遙知一樣。
薛遙知看向容朝,眼神詢問:可以了嗎?
容朝微笑:還有一個呢?
薛遙知震驚:你瘋了你讓我去挑釁燕別序?
兩人擠眉弄眼,薛遙知表達著她的意思,下意識的瞥了燕別序一眼,他安靜而沉默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場鬧劇。
迎上薛遙知的眼眸,他平靜的開口:「我也收到了。沒撕,裱起來了。」
想薛遙知的時候便拿出來看一看,畢竟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薛遙知也沒留下幾件東西給他,他喜歡看她的字,熟悉的筆鋒,總讓他有種重溫舊夢的感覺。
薛遙知雖然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比起很多年前在魔界他狀若瘋魔的模樣,此刻燕別序再正常不過。
鍾離寂沒想到當年的和離書竟是批發,這也就算了,燕別序這個偽君子裝什麼裝,還裱起來了,真可笑。
他不屑的看了眼燕別序,眼神鄙夷。
「既然關係已經理清楚了,那就讓開。」薛遙知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最後還是沒躲過,覺得身心俱疲,想睡覺。
鍾離寂:「我想……」
「你不想。」薛遙知擺擺手。
鍾離寂剛要說什麼,在櫃檯後摸魚的掌柜終於看到了容朝和薛遙知,見他們站在客棧門口,立刻沖了過來,並且吩咐店小二趕緊上菜。
掌柜的衝著容朝露出燦爛的笑容:「公子,您終於回來了,晚膳已經備好,您與姑娘現在就可用!」
薛遙知剛想說算了,就見幾個店小二手腳麻利的從後廚端了餐食出來,將那張圓桌放得滿滿當當,食物的香氣飄了過來,極是好聞。
這應該就是容朝說的大餐了。
薛遙知扭過頭去問津津有味盯著他們看的灼華:「前輩,您要用晚膳嗎?」
灼華雖然已經看飽了,但迎著薛遙知的目光,她頷首:「你們做東,我自然是客隨主便的。」
薛遙知與容朝在前,灼華與無鋒在後,鍾離寂三兩步追上薛遙知,開口:「我也餓了。」
容朝不耐煩:「餓了就去找小二讓他們送吃的,找本少爺幹嘛啊。」
「我與知了說話,你為何總喜歡橫插一腳?」鍾離寂也不耐煩,說了容朝一聲之後,就接著對薛遙知說道:「這客棧實在是太黑,房費高得離譜,我只是開個房,便掏空了我的荷包,方才的酒都是燕別序買的,但我現下餓了。」
薛遙知沒想到燕別序和鍾離寂之間的關係,似乎比她想像中要好得太多,燕別序竟然還能大晚上的請鍾離寂喝酒。
她見灼華和無鋒都在,也沒有駁了鍾離寂的意,應允:「好吧,你們一起。」
鍾離寂立刻坐下。
燕別序沒想到薛遙知會順帶提上他,他唇角溢出一絲笑,欣然落座。
容朝坐在薛遙知的右邊,眼睜睜的鐘離寂坐在了薛遙知的左邊,而燕別序坐到薛遙知的對面,將她包圍住。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臭了,貼著薛遙知耳畔說:「吃我的喝我的還拿我的銀子養別的男人,薛遙知你好樣的。」
薛遙知失笑,溫和安撫道:「既然在這裡遇上了,避也是避不過的,不如好好相處,沒必要鬧得難看。」
薛遙知是分手了還能做朋友的典型,前提是前任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鍾離寂看他們親密耳語,心裡很是不舒服,他想說沒必要說悄悄話,他耳朵尖,都聽到了,但他不敢,只能僵硬的挑起話題:「知了,你這些年……去哪兒了?」
分明當年他在魔窟底下,連她的屍身都沒有找到,只有滿地的蛇與一攤鮮血,卻沒想到時隔多年,她竟然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看起來沒有當年那麼瘦弱,臉頰上泛著紅潤的光,眼睛裡盛著光芒靈動的笑,看起來過得很好。
那便很好了。
失去過一次後,鍾離寂已經不會再為薛遙知選擇他人卻過得不好而暗自竊喜,他也會因她開心而開心。
雖然心裡還是很不爽,他不甘心為什麼還是容朝這個臭小子……
如果當年他沒有在影城通往大陸上的做手腳,薛遙知還會選擇他嗎?
無盡的困惑縈繞上了心間。
薛遙知面前的那道香煎魚糕做得很好吃,又鮮又軟,唇齒生香,她隨手給容朝夾了一筷子,一邊回答鍾離寂的問話:「我當時本該死在魔窟的,但出了點意外,最後去了鬼界,後來就是……在大陸上修養身體,最近才好。」
她自然略去了現代的事。
鍾離寂重複:「鬼界?」
如果不是因為活人幾乎是不可能進入鬼界,鍾離寂甚至想過去鬼界找回薛遙知的魂魄,但他那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鬼界也並非那麼容易進入。
容朝慢條斯理的剔著魚肉,漫不經心的說:「很難猜嗎?看不出我已經死了?這些年我和知知自然是一直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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