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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隻手遮天的本事,除了裴焉,還有誰?

只是他如此做,是為何?翠釧又是何時與他搭上的?

左思右想也不解其意,房幽索性將此事拋在腦後,叮囑房淺:「此事也便罷了,切記萬萬不可顯露你的幸災樂禍,盧氏勢強,待你平安產子後再說。」

房淺只道知曉。

德妃痛失腹中子一事,裴昱與盧太后運作一番,在後宮好歹是壓下來了,然而前朝卻是議論紛紛。

聽聞那盧大人又被彈劾一通,言他教女無方,不堪國丈之任。

彈劾之人還是嚴懷山,他那昔日密友。

而那被攪黃了的冊封禮,自然沒有再舉辦一次的道理。

沒了冊封禮,盧佩音可謂是與她一般,名不正言不順地入主元宸宮。

德妃那兒,則一直被專人守著,房幽縱是想去問上一問,也不得不顧忌著旁人。

她本以為裴焉操縱,卻也遲遲不見他露面,繡花時偶然問起,卻得知北地雪災,裴焉趕著去那兒救災了。

聽聞前朝早因此事鬧翻了天。

裴焉手握兵權,又兼攝政重任,可謂權傾朝野。北地受災,他自請帶人前往,無法不讓那群瞻前顧後的文臣們多想。

若是他趁此機會集結北地士兵,反了光熹帝呢?

包括方鶴鳴在內,數位大臣聯合反對攝政王前往北地,周遠山甚至挑明攝政王恐有危害社稷之患。裴昱被夾擊其中,左右為難。

然則裴焉卻不管,於一個夜半領著驍騎營出城,策馬馳往北地。

至此,朝堂上稱其佞臣的官員,越發多了起來。

湘蓮一口氣說完,抬眸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主子。

上回她便知自個兒的身份已然暴露,女郎必定是知曉了她是攝政王的人。

心中惴惴,卻不敢不在此時言明,唯恐耽誤了他二人的情誼,讓那位狠厲的殿下奪了性命。

另則,她是瞧女郎與皇帝實在疏離,二人相處可謂一地雞毛,而攝政王為她至此,她又怎能忍心讓兩人就此錯過。

房幽羽睫輕顫。

她知曉,北地重鎮乃是裴焉親手建造扶持起來,堪稱是其心血。他不顧阻撓也要去北地救災,是怕重蹈前世覆轍吧?

那會兒因為她病重,他脫不開身,只能叫屬下前往。

可北戎趁災來犯,他派去的人無一倖免,盡數遇難,連屍首也被掩蓋在大雪中。

而北地重鎮,自然也被北戎占領,無數百姓冤死。

從那時起,便成了他的心魔。而後他一蹶不振,再不理朝堂之事,也是為此之故。

房幽輕輕呵出一口冷氣,不知為何,通體有些發寒。

那些人全軍覆沒,若是他也是此結局,那該如何?

愣了半晌,房幽繡花的手又動了起來,面色淡淡。

湘蓮覷之,不敢多言,只垂下頭,倏地又聽她道:「日後他的事,不必與我說。」

湘蓮忙應下。

裴焉遠走,裴昱那裡便又出了岔子。

靈憂膽大包天,竟跟著攝政王去了北地,她一走,他的病也便耽擱下來,隱隱又有潰爛之勢。

他整個人暴怒消瘦,再管不了太后與皇后那邊要求徹查德妃一案,所有一切都沒得他自身龍體重要。裴昱將一概要求嚴懲攝政王的摺子推翻,日日要人快馬加鞭去傳旨令靈憂回京。

至於靈憂其人,卻是躲在房府。

她偷偷給房幽來信,信上字句歪七扭八:

「那皇帝好不講理,要我治病卻言辭輕佻,我便吊一吊他,讓他嚇死。我知你與攝政王的關係,你且放心,我與他萬萬沒有糾葛。至於我上心之人,想來你也清楚……」

如此,房幽便想起那日在馬廄中,靈憂必是瞧見他二人了。

她額頭微痛,本就有一個耿直的兄長,又來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嫂嫂,還有她這個被貶妻為妾的女郎,這房氏真真是前途灰暗。

房幽面色不佳,帶信來宮中探望女兒的房鶴明亦如此:「那個魔星把家裡屋頂都要掀了,你阿兄倒是清淨,自個兒躲走了。」

房幽一愣:「阿兄去哪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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