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幽應了一聲,清凌的眸子看向他。
裴焉不由屏息。
她的模樣沒變,看人的目光中卻少了幾分銳氣,平添了幾分溫柔。是這孩子讓她變得如此麼?
他等不及了。
房鶴明道是他才是她癔症的源頭,他便放她走,可分離了這麼些日子,他沒有一日不想她,只盼她能快些從癔症的陰霾中走出來。
裴焉伸手,握住她的,略有些冰涼,他道:「方才做什麼去了?手這樣涼。」
房幽道:「阿煦愛吃冰鎮西瓜,我左右也閒著,便放了些去井下。」
她語氣淡淡,仿佛這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裴焉聽了,心裡卻酸酸的。
她也未曾待自個兒這般好過,果然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裴焉:「叫下人去做便是,井邊危險,若是想親自動手,那我去幫你也成。」
他說得很自然,房幽便不由望著他,見男人一臉認真,心臟微縮了下。
裴焉道:「幽幽,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同我回宮?」
他本就是為此而來,若因為近鄉情怯長久地擱置下去,反倒折磨,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問出來。
房幽驚訝地看著他,道:「你這回來,不就是為了此事麼?」
見他不語,房幽接著道:「你不要急,阿耶年紀大了,又不肯去上京,我得替他把清河的事情都處理妥帖了再離開。」
聽出她語氣平淡,裴焉意識到不對,遲疑道:「你已經決定好了?」
他原以為,他還要花一些功夫來與她商量,未曾料到她早有打算。
房幽:「嗯,早晚要回去的。」
裴焉心涼了半截。
他忍不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要逼你回去,所以你才認命?」
房幽反問:「難道不是如此?」
裴焉對於她,一向是自我、霸道,他最擅長將所有一切都緊緊抓在手中。譬如當初與裴昱的那場婚姻,他不想她與裴昱洞房,便能使法子達成目的。
所以這一回,甫一見到他出現,她便知曉,自個兒回宮的日子到了。
裴焉苦笑:「要你這樣不情不願地跟我回去,繼續做怨侶麼?」
想要置氣,叫她順心而為,不必回宮,卻又實在是難受,張不了這個口。
最終只得倉皇留下一句「我先走了」,而後快步離去。
房幽坐在阿煦床沿邊,垂下眼嘆了口氣。
「我誤會他了麼?」她喃喃。
「你誤會啦!」阿煦突然出聲,嚇得房幽一顫,心差點蹦出來。
看著這小子大眼炯炯有神,一臉壞笑地看著她,房幽來不及羞赧被他聽清心聲,伸手打他屁股:「臭小子,你想嚇死阿母嗎!」
阿煦有些委屈:「是你們倆說話聲音太大,我睡著都被吵醒了。」
房幽抿抿唇,這么小的孩子,讓他聽見父母閒話,多少有些尷尬。
她摸了摸他的頭:「行了,你快睡吧,跟你這個小孩沒關係。」
阿煦卻睡不著了。
他挺起小小胸膛:「有關係!你不理他,他便天天來問我,阿母去哪兒啦,阿母有沒有提起過他,阿母可有中意的郎君,阿母哭的時候多還是笑的時候多,他總問你。」
房幽有些出神,沒想到才與裴焉相處了短短几日的兒子,這就被收買了,她捏捏他的小鼻子:「那你和他說什麼?」
阿煦:「我說阿母最中意他。」
房幽耳根發燙:「胡說!」
她討厭他才對。
阿煦:「那阿母為什麼記好多和他有關的話,還要畫他的畫像?」
房幽正苦思冥想要給他解釋,又聽他嘟嚕嚕冒出一堆問話來:
「阿母為什麼總跟我說遲早要回皇宮裡,是不是在想他?」
「阿母為什麼總是氣我跟他長得像,卻又親我的臉蛋?」
「阿母為什麼總勸阿耶和我們一起回京?」
房幽被他這幾個「為什麼」砸得頭暈,她從沒想過,她的這些舉動,能讓阿煦看得這般透徹。
阿煦繼續說:「阿母中意他,就不要退縮,就像我討厭那些同窗,我就要咬死他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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