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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那年,秦硯爹把松向南領回家,一句閒話也沒多說,秦硯本就是個悶木頭性格,不出幾月就接受了這位突如其來的弟弟。

十五歲, 父母捉妖雙亡,從此兩人相依為命。

松向南於秦硯而言早就是至親之人,但對外他們一直表現為朋友, 本就年齡差距不大,兩人並無異議。

從王二家回來,松向南一言不發,他心裡門兒清,若不是自己照看失誤, 那狐仙早就該被收了。

他等著領罰, 沒想到秦硯進了屋先點爐,隨後瞥他一眼:「站著做什麼?不冷?」

松向南正觀察他神色呢, 眼看秦硯都坐下開始取暖了,這才懵著表情:「啊?我等罰……」

秦硯上下掃他兩眼, 如同看傻子:「先坐。」

「哦哦。」松向南挨著秦硯坐下,也跟著烤火,烤了沒兩分鐘,就聽秦硯在一旁翻找什麼。

不出兩秒,一本書遞來,松向南接過一看,是提魂手籍。

他當即變了神色,表情都沒控制住,滿臉震驚:「這……給我的?」

《提魂手籍》幾乎是圈內人人手一本,最基礎最易懂的入門書,秦硯早就爛熟於心,但松向南並無異力,也從未看過。

「你今日表現不佳,從今往後,你同我學除魂。」秦硯說這話時連臉都沒轉,靠在窗邊指尖捻著一枚棋子,語氣平淡。

相比於他,松向南顯然激動很多:「不是……我凡人之軀,怎能學這些?」

「你是不是凡人,自己去練了就知。」秦硯眼皮都沒抬,隨手將那黑色棋子下在一角:「你真以為我爹會領個毫無天資的人回來?」

一語中的。

正是爭強好勝的年紀,哪能沒做過當個武林大俠的夢?不過是面對現實,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懷抱天賦這回事。

手裡的書捂在心口,分不清是哪裡發燙,松向南緩了好一陣,再出聲嗓音都打顫:「這是……責罰?」

秦硯這才看他一眼,目光里的凌厲放下來,語氣帶了些緩和:「不是,待你練不好了,有的是懲戒。」

松向南一下笑出聲,盯著秦硯那張無暇的臉,笑著笑著眼裡出了重影,漸漸泛起霧。

「從今往後,我是不是還要喚你一聲師父?」

松向南膽子大起來,將書護進懷裡,湊在暖爐旁眨著眼睛看秦硯,笑得燦爛。

秦硯倚窗,目光淡淡掃過他笑臉,唇角勾起了一個極小的弧度:「顯老,就做兄弟。」

在此刻冬夜,心又貼近了幾分。

翌日,臨期酒館。

這次終於是大集結,就連秦硯都在,不過幾人換了個包間,許逢挑了個更大的屋,熱熱鬧鬧坐著談天說地。

秦硯自然是和松向南挨著坐,他全程無話,垂眸去看一樓小二忙碌。

這幾人湊在一起,無非是說些除魂的事,關係更近些,就要聊聊家族個中了,以許逢為首,將許家幾個老頑固大肆罵了個遍,最後被林聽淮一杯酒堵回去,暫時歇了幾口氣。

秦硯也算是和這幾人從小熟到大,明白家族間的把戲紛爭,許家現在的親傳人是許逢,還鬧出了好大一檔子事。

許家算是幾大家中弟子家室最多的宗族,什麼道士玄機,有點天資都照收不誤。

但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許家徒弟收的多沒錯,但管的松也是真的,畢竟真正的練家子就那麼幾個,能傳授的東西實在有限。

因此這鎮上能看到許多拿著符和法器的小青年,都自稱是許家門徒,但真正出了事,能頂上去的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本就雜亂無章,偏偏許家幾個老派作風的長輩走頑固路線,打死都不支持許逢當親傳,說他冥頑不靈,不服管教,朽木不可雕。

當時大家都還一腔熱血,尤其是許逢,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格,當即一拍桌板,站起來就敢和高位者叫囂:「不如來比一把,我贏了,你們再也不許插手此事!」

後來他一支凌空筆,將幾人打到心服口服。

「先前說好的不再插手,這些時日又盯著我轉,生怕我賣了許家!」許逢撐著頭,一杯酒下肚,神色憤憤:「不就是想掌實權?真是異想天開。」

大家都明白他家裡的事,松向南給自己倒了茶,順帶給秦硯也斟了一杯:「興許是最近事端太多,怕你不在沒人拿主意。」

秦硯沒插話,側著腦袋依舊是看著樓下,誰知正好看見一人從大門旋進來,高馬尾配花錢,走路都沒個正行。

他當即抽了抽額角,剛想移開目光,宋子京的視線就準確從底下飛上來,與秦硯對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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