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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阮回答他:“做皇后是不忠不仁之举,你我师生殊途,不可强行羁绊。”

“父皇善疑,朝堂臣子无人能躲掉那算计,甚至朕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也没能躲过那严苛的要求和疑心。朕还记得很小时候,父皇叫朕去书房检查课业,朕怕得很,是老师你为朕梳理好种种答案,朕这才不那么怕了。”病重的皇帝开始回忆过去,再次垂泪,“朕常常想着,只要身边有老师,再大的事情都不必畏惧。老师还说,等朕即位之后,要带朕去江下瞧瞧,看我朝无际的湖海……老师,你走后的这些年,替朕去瞧过没有。”

“臣西北而上,并未见水。”林冬阮有些愧疚,瞧向他眼睛,却见对方眼眸失去了光亮,她一怔,轻声问,“殿下,外面雨停了,叫宫人拉开遮光帘子吧。”

皇帝应下:“雨停了就好,就依老师的话。”

林冬阮看向外面——依旧暴雨如注,根本没有雨停。

面前的人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陛下。”林冬阮起身走近,“陛下,还能听到臣的声音吗?”

“听不太清了,只隐约一些。”皇帝见她知晓真相,也不瞒着她了,“五识六感渐失,这就是……我父皇为老师选的结局吗。”

林冬阮:“陛下吃了那解药?”

青年点头:“父皇派人为我留了解药,叮嘱道,若他日即位,便将此解药给帝师你,解了你身上的毒。”

原来……这不是解药,是过河拆桥的毒药。

“父皇果真了解朕,知道朕性子懦弱,必然会继续依赖帝师,所以把毒药留下。”躺在病榻的皇帝勉强扯出一个笑意,同时又流泪不止,“他也没想到吧,朕舍不得帝师走,所以用解药来要挟,希望你还能回来。”

林冬阮低下头,好像猜到了什么,语气失了平静:“为何要服下那解药,那不是给你的。”

“三启郡,张蔚岚之子。”皇帝咳了几声,唇畔全是零星血迹,“父皇同样的手段用了两次,朕收到的是两瓶解药,张蔚岚的独子服下解药后不治身亡,朕便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催命的毒。”

“可朕又想,万一这一瓶不是毒,是真的解药呢?朕不觉得父皇是那种人,一边给帝师托孤重任,一边又想要了帝师的命。”

“朕,甚至不敢把这解药拿给御医瞧一眼,朕怕他们之中也有父皇的眼线,一旦错失机会,老师你就没有药可以吃了。”

林冬阮无法言说心中的复杂,只能坐在榻边亲眼瞧着皇帝逐渐失去五识六感。

他咳出的血越发多了,帕子不够用,血迹染红衣襟,像是在心口绽开了一朵血红的花。

“老师,很冷。”

林冬阮为他拉高被子,遮住了胸膛的血迹:“等雨停了,就不会冷了。”

“老师,我害怕,地府的路上,是不是要一个人走了。”性命垂危的青年已经听不到林冬阮的话了,他睁着空洞的眼眸,紧张地想要抓住什么,此刻,他不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反而像是当年那个不敢走夜路的小太子。

林冬阮知道对方想要来拉自己的手,但还没能让他如愿,残忍地撤开了一段距离,神色怜悯悲哀:“阿蛮,下辈子,别再来宫里了。”

没有帝王命数之人,一生受尽禁锢苦楚。

皇帝没有抓住她的手,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他悲哀地躺在榻间沉默良久,最后挥手打落了身边的药碗。

“老师,地府的路不好走,生前你不愿陪我,日后不如来殉我,再陪我死后的最后半程。”

药碗落地,瓷片碎裂弄出了不小的响动——

就像一个讯号,外面守着的宫人很快推门而入,各自手中都托着长长的白绫。

“帝师,陛下临行之前,烦请您先探路。”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这姐弟俩,真的倒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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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杀戒

林冬阮看着面前捧着白绫的宫人, 目光冷了下来。

她唤了一声皇帝的乳名,回到对方榻边:“阿蛮,你当真下了决心让我陪葬吗。”

青年或许是没听到,安静良久, 在林冬阮问他第二遍的时候才给出了答案。

“是。”皇帝眼畔带泪, 含恨道, “朕是天子, 天下万民都该听朕的, 朕生前得不到的,死后也必须得到,老师你别怕,朕让人建的地宫陵寝已经弄好了,来陪我吧, 陪我。”

“我不会答应你的,阿蛮, 哪怕今日我走不出这皇宫, 魂灵也不会如你愿。”林冬阮说,“尊师重道四个字, 是为师初次见面就教给你的东西, 你不止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反其道而行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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