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刀尖對準他的募兵,基本上都是青壯,也大半都是本地的,縣兵招募有名額,千戶營得正式入兵籍,前者他們擠不進,後者他們不敢擠,這裡臨近邊境線,一但有打草谷的羌兵來襲,調千戶營巡邏是常規,可千戶營里的裝備爛掉掉渣,軍餉還不照實發,都是為了口吃的,當然是哪裡好往哪裡去了。
募兵,也是兵。
凌湙的問題響在空蕩蕩的十里亭上空,前有麼雞等七騎如闖無人之境,後有袁中奎橫屍當場,且將落入狗腹做震懾,那些只求溫飽的青壯很快作出了選擇,遲疑的往兩邊撤,卻死死的握著刀不敢鬆手,怕凌湙帶人反撲。
麼雞領著六騎兜圈威懾,手中長槍一一指向敗走的募兵,大有敢趁機耍滑的,就給一槍戳死的氣魄。
凌湙眯眼招了招手,酉一領著袁來運散開了人手,阻住了那些募兵的退路,人群瞬間騷亂,都以為凌湙要反悔,說話不算話,卻聽中心圈內那把稚嫩童子音笑道,「把手上的刀留下,敢攜刀離開的,我將視他為通風報信者,殺無赦!」
那些已經萌生了退意的募兵心中一寬,立即丟了手裡的刀,不自覺的舉起了雙手作投降狀,一點點退到十里亭外。
馬背上被裹的嚴實,好好安放的盈芳樓姑娘,給了他們一個願意相信凌湙的基礎,不為生活所逼,他們又豈能容忍羌人來此作威作福?家家都有女人,誰不是忍著膽顫來此伺候,只獨木不成林,無人敢先出頭罷了,現在凌湙給了他們機會,誰又真的會跟良心過不去?當然得退。
於是,整個亭周圍,就只剩下了玉門縣縣令,平西縣縣丞縣慰,以及不多的縣兵和府衛,湊一湊,勉強也能稱之為一支隊伍。
凌湙上馬,端穩的坐直了身體,臉色冷然的直逼三人,「我其實非常討厭講理,可有時候理偏偏要往我這邊站,逼的我不得不跟你們講講,田縣令,高祖立國之初,是不是有一條鐵令?凡我大徵子民,不得出一兩鐵給外族,否則視通敵判國論!你既能任了玉門縣縣令,就該當是個走正經仕途考上來的,熟讀經子策論,高祖通志,你怎麼敢背祖忘德,做出如此判國之舉?田縣令,我今天殺你,你可有話說?」
田旗被質問的臉色漲紅,袁中奎已死,看著左右不剩幾個護持的兵,知道自己今天是過不去了,因此,倒也膽大的出了亭,直直走向凌湙馬前,「寧公子,本官有一事請教,不知可否解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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