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都說是從汝南來的,還是他們半個羊家的人,便也只有他那個平日里總是不動聲色的三房庶妹的女郎了。
不巧, 是個在羊家族譜上面同他這寫在正正中心位置的人兒離了可以說是有十萬八千里遠的一個旁支庶女。
韻文自打來了這泰山郡,對於自己見著的每個人皆甩著一張臭臉, 碰上這此刻是黑了面的如今羊家郎主, 心裡頭的火氣愈發大了。
她還沒狠狠來追究她阿娘的下落呢, 如今對方聽見一句自己是那汝南周氏的人便自己先黑了臉, 這種出氣出不乾淨的感覺真是讓人覺著渾身都不得勁。
「長舅伯安。」
她象徵性地微微勾了抹笑,客套地施了個禮。「這些日子大母去了, 想必要處理的公事兒與私事兒都極多, 不過晚輩瞧著您似乎休息得還不錯,看來是都將事情辦妥帖了, 實在是令人佩服。」
羊玄之面上僵了一瞬。「多大點的孩子就在這裡能觀望別人的氣色了, 我這事兒忙都忙不過來, 竟被你說得是逃了許多我作為郎主應當要辦妥貼的事兒,去用以休憩。」
說罷,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下。「都青著呢, 你可瞧仔細了!」
「晚輩可沒說您眼下不泛青吶!」
她也懶得繼續在他面前裝下去,也不等他發話,自己便重新站直了身子, 遂是歪著腦袋略顯無辜:「您這面色發黃,眼下青黑, 我雖不太通什麼醫術, 但也大致看得出來, 這是縱/欲過度呀。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能沉迷溫柔鄉的,長舅伯, 您可是頭一份。」
韻文說這話時並未刻意將自己的聲音放輕,此刻整一個正廳靈堂里的人也並不算少,於是原先點了線香祭拜的也不跪了,拿了長長的銅鉗在火盆裡邊撥弄紙錢幣的也不翻弄了,那些個假模假樣哭得嗓子都快啞了的也都不哭了,齊齊地往他們這邊回過頭來看。
羊玄之這樣一大把年紀了的人,怎得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被人看笑話的份,面子都丟盡了!他的語氣十分不善:「羊家的家事,關你們汝南周氏什麼事兒?」
「自然是相關的,我阿娘是羊家人,我便也算是羊家人,哪怕我自打落地以來至今時,從未踩過你們羊家的任何一片琉璃瓦,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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