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輕蔑,「我只想要郎主一句話。我阿娘如今在哪兒?」
羊玄之瞧著她,覺得映入眼裡的嘴臉越發在扭曲。「你問蘭澤啊?這倒是稀奇了,你阿娘月前便離了府了,那會兒母親身子還好著呢,這個沒孝心的東西,虧得羊家將她一點點兒拉扯大,還教出一身的閨秀樣兒,臨了了也不知道為咱們羊家奉獻……點兒,真真是養了個白眼兒狼,雖冠以夫姓,好歹她還姓羊!」
始終沉默著旁觀著這一切的袁宇卻忽而發了話。「侯爺這話可不對啊。綿綿的阿娘回來泰山郡,便是為了侍奉令堂的,原先信箋上面寫著的也是因著令堂病重,這才想要召了奔波在各處的羊家晚輩們一道安養天年,又何來奉獻一說?」
將心裏面想著的話全都倒了出來,袁宇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韻文的臉孔。她眸中滿是驚喜,讚賞著沖他眨了眨眼,心裏面頓時一片冰湖化為柔水,潺潺的暖汪流滿了一整顆心。
這話是將羊玄之問得心裏面有些慌。他恨自己在氣頭上時一根舌頭通頭腦,也恨自己好不容易是虛模假樣地在朝堂之中摸爬滾打了這般多年,竟還能有朝一日被一個才及笄的孩子給氣得失了智。
他恨恨地看著韻文。這張臉,真是像極了他那平日里瞧著都是怯怯縮縮的庶妹啊,他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張面孔。
看見這張面孔,便好像看見了她在周家享受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榮華富貴,而他的親阿妹卻因為她,只能遠嫁到吳郡張氏家裡,嫁得還是一個不怎麼受寵的嫡次子,滿院子都是鶯鶯燕燕的不說,偏偏還寵妾滅妻,聽說若是惹怒了他,便會狠狠挨上一頓揍。若是哭饒,亦或是有人幫著一道求情的,便會打得更重,皮開肉綻的。
回回吳郡那邊來了信,他都一定要第一個衝到前面去瞧,然回回都是這樣鮮血淋漓布滿了字裡行間的信。他實在是恨,若不是當初羊家裡面的待嫁女只有三個,而他這庶妹年紀又最長,這門先帝親自擬定的婚事又怎麼可能會落到她的身上?
那時候那宮裡面的大公公才自洛陽抵達了泰山郡,他便帶了人去驛站迎接,又是賠笑又是塞錦緞錢袋子的,金葉子也賠出去不少,便是想著讓他舒舒服服地來一趟泰山郡,再舒舒服服地回到宮裡面去,大伙兒於是在以後也都能過上舒舒服服的日子,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可就是這般勞心勞力,那宮裡頭卻突然降了那道指名道姓了的婚事旨意。他的阿妹,泰山郡的嫡出嫡女,就算是再想奉了這婚書旨意下嫁去汝南,可終歸是要頂著這旁支庶女的名字過活一輩子。他的親阿妹不同意,他自己更是不會同意,可他們二人又不願意瞧著這個庶女獨自一人嫁得這般風光,於是便匆忙著從那一沓提親的庚帖裡邊,挑揀了世家底蘊最豐厚的吳郡張氏。
那會兒張家說得是比黑夜裡做夢夢見的都要來得好聽,將自家的二郎君說得那是才貌雙全溫柔體貼,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他阿妹幻想的完美郎君,唯有一點,那張家主母倒是也確實說了,便是這嫡二郎君,也是個少許貪些美色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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