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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下來,薛適回到宣微殿時已經過了平日與江岑許約定的練字時間。

剛進門,薛適迎面就看見不遠處假山前的一人被五花大綁,嘴裡塞滿布條,腮側鼓塞,唇邊在不斷掙扎中同粗糙布條摩擦出血痕。那人目眥欲裂,沉如死水的烏黑眼珠咕嚕嚕轉著,恐慌而憤怒地盯著邊上侍從舉起的劍。侍從姿態堅定,擺明了隨時準備揚手落下。

薛適一愣,向前的腳步愈加沉重和遲疑,最終原地站定。

她記得這人是幾天前才來的面首之一,如今是因何才會落得如此境地?探究地朝舉劍侍從旁,正鎮定自若站著的江岑許看去,只見她唇角笑意姝麗張揚,像是永不凋謝的罌粟,危險卻魅人。

「你騙本宮說薛待詔今日會晚來,可怎會呢?薛待詔日日都十分守時,從不遲到。嘖,敢跟本宮撒謊的人——該殺。」

劍下人嗚嗚咽咽發出有如蚊蠅般的叫聲,但布滿如蛛血絲的眼睛卻像是盯著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恨不得眸光化刃立斬此人。江岑許卻是不以為意,她慢條斯理地移開目光,偏頭迎上幾步外已微微發抖僵在原地的薛適,眉梢稍抬,偏頭,笑了。

薛適竭力握手成拳,指甲刺痛掌心,她拼命反應著眼前的狀況。

只是因為她今天遲了約定的時間,所以江岑許就要隨意殺掉一個與此毫不相關的無辜之人嗎。

因為,她在生氣,在……警告她嗎。

這是她的泄憤,也是她未來的下場……

眼看著劍就要落下,薛適本能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殿下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呢?」江岑許疑惑地挑著眼尾,一副無法理解的模樣,兀自揮了揮指尖,朝身邊的侍從輕描淡寫道,「趕快殺了吧,本宮還等著磨新的人骨玩偶呢。」

「殿下,是臣錯了!」薛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因生生不加緩衝的撞擊而疼到發麻。

這是她第一次對翰林院眾人口中的五公主有了恐懼的實感,「是臣來遲了!他沒有撒謊,殿下要罰就罰臣吧。」

「可本宮就是想讓他死呢。」江岑許微微上前一步,擋在了薛適身前,「所以……」她俯身捂住薛適的耳朵,輕輕搖了搖頭,開合的唇,無聲的口型,儼然在說——

「不行哦,薛待詔。」

只因她遲到了,所以有人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死了。

那一刻,薛適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如果江岑許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她肯定比這人死得還慘。

於是,薛適每夜每夜捱著噩夢,於清晨夢醒時,抹掉午夜夢回愧疚又恐懼的淚水,忍著時不時因想起那一幕就昏沉發暈的窒息感。

她對江岑許愈加低眉順眼,有求必應,只希望早點熬過這段時間,擺脫她。

這日,宣微殿。

「殿下殿下,曲子我找人譜好了,你聽聽喜不喜歡?」

「既是你的心血,就由你唱給本宮聽吧。」江岑許慵懶地坐在樹下眯著眼。今晚的宣微殿總覺得異常冷清,月色打落在她黃色的宮裝上,像是寂寞沉淪的太陽。

薛適清了清嗓,剛要開口——

「等一下。」

江岑許起身看向她:「去樹上。」

薛適茫然地看著江岑許,希望她只是在說夢話。

「今晚月色甚好,本宮想睡樹上,聽著薛待詔的曲子入眠豈不美哉?」

「……」

終於,薛適艱難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五公主她確實是清醒著說出這種話的。

怪不得剛來翰林院時大家問她會不會爬樹……

「快點。」江岑許早已到了樹上,「薛待詔這腿腳要是不管用,不如本宮給你砍了吧?」

薛適差點一個腿軟摔下去,趕忙手腳並用連拽帶蹬地爬上了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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