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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多年前,亦有無數魔修殞命在幽鹿澤中,無上水宮之前礙於盟約不可向魔修尋仇,而實際上,想向無上水宮尋常的魔修亦不在少數。

徐白總結道:「所以黎陽這步棋,實際上不是為了殺玄武,而是為了限制我師父仲簡罷了。」

說到這裡,眾人紛紛陷入了沉默,因為他們有預感,一場更為狂暴的風浪即將到來。而他們目前所遇到的,不過是風浪來臨前天空中提前飄落的幾點雨滴罷了。

正在這個時候,在一旁的石塊上昏睡的楚平由於睡相不老實,竟在蒙朦朧朧之間翻了個身,一下子便跌入了了溫泉水之中。

楚平在水中無意識的撲騰了兩下之後便再也動不了了,漸漸開始沉底。幸好陸離眼疾手快,迅速趕到了楚平身邊,一把將他給撈了出來。

否則,楚平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差點死在洗澡水裡。

見楚平得救,徐白便把目光移到了另一邊乖乖躺在石頭上的薛野身上。之前在卻邪峰的茅屋中時,徐白曾經不幸於薛野同床過那麼一回,薛野的睡姿糟糕得令徐白大開眼界。

如今不知怎的,許是因為溫度適宜,靈氣充裕,薛野趴在這水中的大石頭上時,竟是安靜得出奇,連動都不動一下,更別提翻身了。

像個乖巧的小王八。

而另一邊,陸離剛把沉底的楚平給撈起來,楚平一接觸到久違的空氣,竟然又開始了掙扎。這一下子,可就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他們倆里徐白不遠。

徐白本能地後退了一步躲避水花。然而徐白的右手和薛野的左手綁在了一起,徐白一動,薛野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只見薛野的身體微微向左邊傾斜了一些,然後他就此失去了重心,身體開始慢慢從石頭上滑落了下去。

在即將落水的那一刻,一隻寬大的手掌伸了過來,穩穩地托起了薛野的半邊腦袋。

是徐白。

一旁的陸離一邊跟昏睡中的楚平鬥智鬥勇,一邊掙扎著說道:「就到這裡吧,不然他們倆早晚淹死在水裡。」

眾人深以為然,遂作鳥獸散。

等陸離好不容易安頓好了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不安分的楚平回房之後,才終於有了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可以喘口氣。

「怎麼照顧這小子的事情最後落到我頭上了?」

也沒辦法,徐白跟被打暈的薛野綁在一起,實在是無力再照顧一個昏了過去的楚平。

佛子是新加入團隊的,總不能讓他來照顧楚平吧。本來這活應該是黎陽的,但誰讓黎陽突然叛變了呢?不過,如果黎陽沒有叛變,楚平也不會暈過去。說到底,千錯萬錯,還是黎陽的錯。

氣得陸離忍不住怒罵一聲:「該死的魔修。」

陸離決定忙裡偷點閒,好好慰勞一下自己。於是,他從芥子囊內拿出了一壺上好的靈酒,提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輕輕敲開了佛子的房門。

房內沒有回應。

陸離也不客氣,兀自推開了佛子的房門。

佛子確實在房內。

只是他的房裡竟然沒有點燃蠟燭,偌大的宮殿之中,佛子靜靜地獨自一人偏安一隅,坐在一個小小的蒲團上打著坐。雕花的窗戶洞開,月光透窗欞照進來,只照亮了佛子的下半張臉,靜夜中,那斧鑿刀削般的下顎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尊泥塑的菩薩。

陸離把酒杯和酒壺放在了佛子的座前,自己也順勢席地而坐。

陸離是來找佛子敘舊的。

他道:「曇若,我十年前給你算的那一掛,準不準。」

佛子沒有睜開眼,回答道:「准。」

他們二人說的,是兩人之間的一段舊事:大約在十年前,陸離雲遊路過空覺山,曾與尚未選擇無情道的佛子有過一次煮茶論道。

當時,陸離為佛子卜算過一卦,他斷言,佛子修不成無情道。那時,佛子斂眸,看著面前泥爐將熄的炭火沉默不語。

如今,沒了明滅的炭火,卻多出了一汪清冷月光。

陸離為兩人倒滿了酒杯,問道:「那你還修無情道嗎?」

佛子沒有猶豫,說道:「修。」

陸離舉起了面前的酒杯,道:「便是註定了轉頭成空?」

佛子也舉起了面前的酒杯,他與陸離碰了碰杯,而後道:「便是註定了轉頭成空。」

二人將杯中的水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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