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嘴上說著話,手上的打鬥也一點都沒落下。然而,他們這種在戰場上聊天的行為還是受到了葉二的強烈譴責。
葉二才剛剛用大刀朝著那根手臂狠狠揮砍過去,刀刃深深嵌入崑崙胎的手臂之中,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痕。他喘著粗氣,不耐煩地回頭看向薛野和徐白,怒罵道:「別膩膩歪歪了,趕緊幫忙啊!」
一邊說著,葉二一邊在收刀的同時還不忘啐上一口:「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啊……」
問題是,在葉二教訓薛野和徐白的同時,他也一樣走了神。於是,就在葉二回頭的瞬間,那崑崙胎的手臂猛然甩動,巨大的手掌如同山嶽般朝著他的天靈蓋劈了下來。風聲呼嘯,氣勢駭人。
離得不遠的陸離見到這一場景,頓時嚇得瞪圓了雙眼,他立馬高呼一聲,試圖引起葉二的注意:「小心!」
陸離的聲音短促,帶著一絲焦急。
葉二聽見聲音回身要防,已是來不及了。
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兩道光芒驟然閃過,直直地擊中那手臂的手腕處,硬生生化解了這致命的一擊。眾人定睛一瞧,竟是玉枝和葉三合力出手,共同止住了那手掌下落的動作。
玉枝一邊與崑崙胎對峙,一邊還不忘朝著葉二冷嘲熱諷。她手上用力,嘴上卻冷哼一聲,對葉二說道:「你才是別唧唧歪歪了,一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一心二用,有十條命都不夠你賠的!」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責備。
「少說廢話。」葉二自然也看見了先前兇險的場景,心中不由得一虛,但他向來不愛認錯,只能梗著脖子止住了玉枝的話頭。而後,長刀一震,目光凌厲地看向玉枝和葉三,沉聲說道:「架住了。」
這是葉二要手底下見真章,想辦法為自己找回場子了。
說罷,葉二掄圓了長刀,刀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寒光,朝著那崑崙胎的手掌與小臂的連接處狠狠地揮砍下去。與此同時,薛野和徐白也不約而同地齊齊出劍,助葉二一臂之力。徐、薛兩人的劍尖精準地抵在了大刀的刀背上,推動著刀刃的走勢,盡力為葉二的攻擊增添了幾分力道。
「咔嚓——」
大刀借力,刀刃深深切入崑崙胎的關節處,竟一下子砍斷了手腕的一半。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而眾人也早有準備一般在身體周圍設置了簡易的護身結界,才不至於被濺得滿身都是血液。
皮肉翻飛,手腕斷了一半,但崑崙胎卻並沒有因此偃旗息鼓。相反,那條手臂劇烈顫抖了一瞬,轉而便更加兇猛地拍打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在宣洩著無盡的痛苦與憤怒。
一時間,玉枝和葉三抵擋得十分吃力,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臂微微顫抖,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崑崙胎的力量如同山崩海嘯,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還沒能徹底把手腕給砍下來。
陸離見狀,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他雙手一揮,白子與黑子交織的棋盤再次浮現,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牢牢地攔住了崑崙胎的掙扎。玉枝和葉三頓時感到壓力一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薛野、徐白和葉二已經拼盡了全力,連燭照都在用他的小腦袋盡力地頂著葉二的刀背,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了。
葉二的大刀深深嵌在崑崙胎的手腕中,鮮血順著刀刃流淌,但那柄大刀卻遲遲無法再進一步。葉二的臉色因用力過度而變得紫紅,青筋暴起,他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你們兩個再用點力啊!徹底把它切下來!」
薛野雖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但向來嘴硬得很,此時還不忘半是逞強半是挖苦地回擊道:「我這是給三叔您老人家表演的機會,不然傳出去讓我這種年輕後生出了風頭,豈不是顯得您沒面子?」
葉二簡直氣笑了,竟還有這麼不肯吃虧的後生:「你可滾蛋吧。」
說是遲那是快,就在此時,孤鸞輕輕搖動了手中的鈴鐺,清脆的鈴聲在空氣中迴蕩,空靈得仿佛整座雪山都被那鈴聲給淨化了。令人驚訝的是,如同是在回應那陣鈴聲一般,崑崙胎的動作竟然就此一僵,竟是突然停了下來,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
那隻斷手開始微微顫抖,如同像是因為疼痛而抑制不住疼顫抖一般。
薛野見狀,先是感到十分驚訝,隨後又忍不住覺得奇怪,他偏頭看向了崑崙胎,卻驚訝發現琥珀之中有什麼東西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竟是一柄斷劍,深深插在崑崙胎的肚臍上方,仿佛一根刺,深深地嵌入了崑崙胎的本體之中
「這鈴鐺,是月曜的另一半斷劍所鑄。」孤鸞的聲音低沉,平靜地講述一個塵封已久的秘密。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孤鸞能用鈴鐺驅動崑崙胎的原因。鈴鐺與斷劍本是一體,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神秘的聯繫。只要鈴鐺響起,斷劍也會震動,讓崑崙胎的本體吃到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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