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嵐臉色更蒼白了些,捂著流血的胳膊不說話。
魏渝見狀,抽出一支弓箭劃向他的衣袍,就聽著鍾少爺咬牙道:「你!」
魏渝皺皺眉:「你受傷了,不撕你的衣服難不成要撕我的衣服嗎?」
他撕下鍾嵐的袍子一角,三兩下就將布條纏在他那隻流血的胳膊上,又拿出先前分給眾人的荷包:「吃三粒就成。」
鍾嵐疼得差點厥過去,死咬著嘴唇:「我,我從不吃來路不明的藥!」
「那你就疼著吧。」
魏渝很會識人,像是張維揚和喬四海那種大腦空空,心思單純的少爺,只要陪他玩好哄好,時間一長這種人便會聽之任之;但像是鍾嵐這等傲嬌聰明的人,你越給他好臉色,他越覺得你巴結,你越不理他,他反而覺得你出淤泥而不染。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鍾嵐又急又臊道:「沒有水,我怎麼吃!」
魏渝蹲下來平視他,勾唇笑道:「張嘴。」
鍾嵐不情不願的微微張嘴,還沒反應過來那苦澀藥丸就砸入喉嚨里,他當即難受地想吐,不料卻被這人捂住嘴巴。
「咽下去了?」
鍾嵐眨眨眼,點了點頭。
魏渝鬆開手,意有所指道:「這種私人獵場為何會有花豹?」
按理說只會有些食草牲畜用來哄這些少爺玩。
鍾嵐臉色一沉:「有人想殺我。」
魏渝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那我得走了,有人想殺你,你卻被我救了,那人知曉後豈不是也恨上了我?」
話音剛落,林中就傳來呼喚鍾嵐的聲音。
鍾嵐只覺得眼前一花,這人三兩下就跑躥離去。
他微微皺眉,心裡有些困惑。
此人竟然不想利用救他一事問他祖父邀功?
.
因著鍾家少爺在普陀山遇襲一事,這場七日會宴只操辦兩日就匆匆結束。
許多人表面上關心鍾少爺傷勢,心底卻氣得要死,這麼好一個結交大戶家族的機會就這樣夭折了!
這些人中也只有魏渝收穫頗豐。
自打這日起,張維揚和喬四海幾人就與魏渝十分交好,尤其是在他們看到停靠在明州港的魏家商船過後,真心覺得魏渝有本事,他明明與他們同歲卻能經營這般生意,聽說去年十月份就火得沸沸揚揚的山參雪蛤鋪子竟然也是出自魏渝之手?
這些人都是家中受寵老么,因著上頭有頂事的兄長父輩,他們接觸不到家族生意,這十來年來也被教育只要會吃喝玩樂就夠了,可今朝與魏渝玩在一處,此人大方又會玩,每每聽著他對世事的思想和見解,這些富貴少爺也動了想要經商的心思。
這一日,張維揚做東,請著眾人來到小月閣吃酒。
魏渝忙著商船一事來得稍晚些,等他到時就見著閣中多了難得一見的鐘嵐。
「魏渝,你又來晚了,快快,罰酒,罰酒!」
張維揚比前兩個月又胖了點,揮著拳頭替魏渝說話:「魏渝可是還有鋪子和商船要管,來晚些也能理解。」
「不如我喝一杯意思意思?」
魏渝倒一杯酒喝下,笑眯眯道:「維揚,你怎麼這麼急著給我下帖子?」
張維揚看一眼鍾嵐,道:「我聽說你們家的商船要回幽州了?」
「正是,這月中旬就返幽州。」
張維揚有點興奮:「那你船上可還有空閒地方?你也知道我家是茶商,喬四家裡做絲綢生意,還有李舜家裡做木材……」
就在眾人以為魏渝肯定會像往常一樣答應他們任何要求時,卻聽魏渝為難皺眉道:「不巧,船上沒有空餘之處。」
「啊?」
張維揚臉色是肉眼可見的失落:「一點地方也沒有了嗎?」
喬四海倒是明事理:「也怪我們想一出是一處,今兒都三月初五了,還有十來日就開船,魏渝哪裡能算到咱們也想做買賣呢?」
魏渝故作沉默,知道放出的魚線該收回來了,於是道:「你們真想做買賣?」
「想做!」
「對,我們想跟著你做!」
魏渝看向默不作聲的鐘嵐:「鍾少爺今兒怎麼有閒過來?」
鍾嵐抱著肩膀冷冷瞧他:「我聽說這些蠢貨想要做生意,我怕你把他們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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