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入書院,檢查更為嚴格了。兩人的玉牌都碎了,如若不是之前就有書信往來,先生被提前叮囑過,恐怕不會輕易放行。
確定兩人沒有問題,不是別人偽裝的後,負責檢查的先生溫和道:「司徒先生早就念叨著你們了。說等你們回來,第一時間稟告給他。」
歸雪間問:「是現在過去嗎?」
不會是急著讓他們交代這幾個月經歷的事吧。
先生笑道:「不用著急,司徒先生的意思是,等休息好了再見也是一樣。」
司徒先生竟如此體貼,歸雪間想了想,如果先生不說,估計沒人能從司徒先生的那張鐵面無私的黑臉上看出這樣的好心。
跨過山門,就正式進入書院了。
因為是上課時間,路上的學生不多,偶爾才會遇到三四個。
但歸雪間和於懷鶴不久前獲得書院大比第一,又當眾公布婚約,各種意義上都是書院學生敬佩的對象,早已成名,所以這三四個人里又有兩三個能認出他們。
同窗們又驚又喜,好像他們是什麼珍奇異獸,都想過來瞧瞧。
歸雪間牽著於懷鶴的手,默默往這人身邊躲了躲,想要避開這些視線。
有些性情較為開朗活潑的,也顧不上之前認不認識,直接上前搭話,慶賀他們重回書院。
面對同窗們的好意,歸雪間盡力應對了,然後儘快逃跑。
直到穿過棧道,回到見白峰,歸雪間才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正好在院門前撞上了急匆匆趕回來的孟留春和別風愁。
從目前的狀況推測,這兩人應該是當場逃課回來的,且別風愁還打翻了硯台,袖子上潑的墨汁還未乾。
孟留春看著他們兩人,愣了一小會兒,難以置信道:「你們真的回來了!這麼久沒消息,大家都說你們……」
「呸呸呸,」孟留春又飛快吐了幾口,「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很厲害,之前單槍匹馬就敢從白家私奔,還真逃出去了,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別風愁竄到兩人面前,拍了下歸雪間的肩膀,臉上是真切的高興,連一頭白毛都撓亂了:「哼,回來就好。我的朋友,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歸雪間被他用力一拍,不由後退了一小步,又被於懷鶴扶住。
他看著別風愁,輕聲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孟留春又急忙問:「小魚呢?它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怎麼沒看見?」
歸雪間點頭,將小魚從手腕上輕輕扯下來,遞給孟留春。
孟留春連忙抱住它。
小魚被迫醒來,大為不爽,很有攻擊性的樣子,但看到孟留春眼淚汪汪的樣子,又原諒這個人的打擾了。
他們幾個人的動靜很大,沒課的嚴壁經也聽見了,從院子裡走了出來,他倒是和原來差不多,只是臉上的笑意深了些,雙手合十:「吉人自有天相,貧僧料想兩位不會有事。」
別風愁搗了他一下:「少來。你不是還寫信給什麼人,讓他們幫你查歸雪間和於懷鶴去向來著。」
又大手一揮,高聲道:「今天我請客,慶祝你們兩個死裡逃生!」
面對舍友的好意,歸雪間就自在多了,笑著應了,和於懷鶴一同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
盛夏時節,樹蔭如蓋。
等酒菜都擺上桌,又過了大半個時辰。
歸雪間聽他們講述自己不在的幾個月發生的事。
剿滅全部魔族後,書院並未發現歸雪間和於懷鶴的屍骨,但兩人也不見蹤跡,傳言是天妒英才,於懷鶴歸雪間就這樣夭折殞命了。
畢竟魔族是要吃人的,屍骨無存也很正常。
書院裡發生了這樣的事,雖說是魔族作祟,但當日來客似乎折損頗多,不可估量。書院也和各大仙城有了齟齬,不似從前。好處是書院的損失並不慘重,學生們大多在書院的保護下活了下來,只有幾個落單的不幸離世,還有幾十個受了傷,其中有幾個頗為嚴重,書院也在全力救治。
歸雪間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別風愁他們又不是先生,不可能了解事情全貌。
說完這些,幾人又問兩人這些日子去了哪裡,竟然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
魔界的事,不能對外公開,但還不至於連舍友也要瞞著,只是叮囑他們不能外傳。
歸雪間看了很多話本,講故事也很有天賦。說到險象環生處,別風愁瞪大了眼睛,著急要聽下文。
將其小魚巧騙妖使,孟留春嘲笑小魚竟然是個騙子,差點被咬一口。
可惜講了一會兒,歸雪間的嗓子啞了,便由於懷鶴代勞了。
於懷鶴又十分寡言,三兩句話便將事情交代清楚,毫無波瀾。
大家只好繼續喝酒。
嚴壁經似乎是想起什麼,扭頭問一旁的孟留春:「之前沒有聽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私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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