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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他艱難地喘息,許久,他才重新聽見他的腳步。

謝衡瑾推門而出,臉上又戴上了那張歡喜面,整個人顯得異常虛弱,似乎剛被魔族重新修補了一遍身軀。

他來到謝衡玉身旁,低頭看了他半晌,忽然輕笑了聲:「兄長,我明日再來。」

謝衡玉躺在地上沒有理睬他,謝衡瑾自顧自地走了。

此後每日,謝衡瑾依舊按時來謝衡玉的院落抄書。只是他不再寄希望於謝衡玉傳他清光劍意,而是在那抬筆落字的每一個間隙,無聲地觀察著謝衡玉壓抑著的心魔變化。

他只當謝衡玉也無心教他清光劍意,因此暴露了惡劣的性格,時常為激他心魔,在謝衡玉面前反覆提及自己與池傾在三連城的過往。

那些藏在藏瑾記憶深處,幾乎都要被心魔壓制到快要消失的記憶,終於有機會被他拿出來淘洗乾淨,重新在謝衡玉面前回顧。

謝衡瑾講那些往事時,總愛觀察謝衡玉臉上痛苦而隱忍的微妙表情。他知道隨著他的一字一句,謝衡玉的心魔註定會在暗處悄然滋長。他想知道眼前此人究竟能壓抑到何種地步,想知道他會不會有一日……淪為如他一樣的魔族傀儡。

日久天長,在藏瑾與池傾的瑣碎舊事講到頭時,謝衡瑾已經可以憑肌肉本能信手寫下心經的每一個字。他其實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只是猛然低頭望向自己手邊的文稿宣紙,才有種後知後覺的愕然。

「都記住了?」謝衡玉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謝衡瑾講述的一切,都不曾被他入耳入心。

他從蒲團上站起身,將案邊擺著的長劍遞給謝衡瑾,然後行至院中,折下一截樹枝,刺向空中,轉腕斜出一划。

「這是清光劍意第一式。」謝衡玉在謝衡瑾費解的目光中丟掉樹枝,聲音疲憊地道,「你回去慢慢練吧,能悟出幾分,都是你的緣法,此後……都不必再來見我。」

他垂著頭,同謝衡瑾擦身而過,言語之中,並沒有戲弄的意思。

「可笑,你難道覺得我會相信……這是真的清光劍法?」謝衡瑾反問他,聲音里透出說不清道不明的荒誕之感。

謝衡玉搖了搖頭,抬手將房門合攏:「隨你。」

彼時他在想,他再也不欠任何人了。

藏瑾也好,謝渭和唐梨也好,池傾……也好……

他對謝衡瑾仁至義盡,他不欠他們任何人。

他真的很累。

第152章 第152章「兄長,對不起。」……

謝衡瑾總覺得自己不該相信謝衡玉的。畢竟他自學著摸索了各種劍道術法多年,從未聽過何種劍術的入門,需要背誦什麼狗屁不通的心經。

可他回了自己的小院,躺在榻上,腦海中卻反覆出現謝衡玉在他面前揮出的那一劍。

他知道那確實就是清光劍的第一式,因他身為銀葉谷主時,也確實曾見過謝衡玉使出過這一招。

那時謝衡玉尚未目盲,因而得見天光。其以光為劍時,灌注劍意中的天地靈力是如此純粹澄明,無論是誰都會被奪了視線去。

而如今,他只是隨手拿著樹枝,在他面前緩緩地,清晰地揮出那一劍,曾經驚艷的靈氣褪盡,卻使他全然看清了那劍招的走勢——他既已一眼記住,為何,便不能一試?

謝衡瑾輾轉反側,心中如同數千隻螞蟻啃噬,泛起奇癢難耐的疼。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謝衡玉骨子裡對於劍道武學的追求,本身便極為相似。縱然不信謝衡玉是真心傳授他清光劍意,可面對這世上唯一的劍仙劍訣,謝衡瑾也絕無可能做到心無所動。

月光下,他星灰色的雙眸定定望著不遠處擱置的長劍。那張過於年輕的,長久並永遠地停留在青年時期的面龐,常被過於陰沉和抑鬱的氣質籠罩。然而此刻,似是須臾之間,他眼中逐漸亮起的顏色,仿佛給整個人帶來了一絲罕見的朝氣。

謝衡瑾猛然從榻上翻身而起,拔劍出鞘的動作乾脆利落。房門在片刻後被轟然大開,冷冷清明的月色之下,他抬手對月出劍,那招式力道與謝衡玉手中比劃的已無半點不同。

但他知道……不對。

哪怕揮出了清光劍法的第一式,他的劍在他手中依然過於凌厲,而他親眼見過謝衡玉使出的這一招,那是春和景明的氣象,並沒有半點殺伐之氣,卻強大得驚人。

謝衡瑾對這個結果早有所料,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竟同時浮現出在謝衡玉處抄寫幾百遍的無用心經,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在他心頭縈繞,與揮劍的動作一道幾乎成為了慣性的記憶。

青年閉著眼,如此一遍遍地重複下去,心中最初的質疑也平復了一些——不管謝衡玉有沒有騙他,試一試也無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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