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微疼,他握得那麼緊,我的意識回來了。
「希拇萊!」我想起來了,「不要再和希拇萊提起讓我為您工作的事,他那天是故意要讓我去大本營走一趟的,他把它當成一次對您忠誠度的測試。」
「您怎麼知道的?」舍倫堡驚道。
「感知到的。」
他表情緊繃,大概回想起了在威維爾斯堡的處境,他當時已經很注意分寸,儘量不表現出焦慮,但希拇萊還是發現了端倪。
「是的,您說的對。我很高興……您願意提醒我。」
我抽回手,拉起沙發上的薄毯子,把自己一直蓋到下巴,手也藏進去。
誰也握不到我的手。
「您……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可能有點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嗎?我看看您發不發燒。」一隻手過來,落在了我額頭上。
我下意識伸手去擋,可兩隻手全裹在毯子裡。結果就是,雙手從裡面把毯子撐起來,直接把頭給蒙了。
不用說也能想到,舍倫堡滿頭問號地看著我這個造型,不知道這是演哪一出。
「這麼冷嗎?」
我訕訕地把毯子拉下來:「只是撓一下頭而已。」
「您的臉有點紅,好像真的發燒了。」他用手背貼了我的臉頰,又在我額頭放了好一會。
「沒發燒,沒發燒。」煩死了,臉紅都是急的,能不能別亂動手動腳了!
「真的是低血糖。我,我想吃點東西。」我說。
「那我給您買。」
「太麻煩了,您到廚房找點牛奶,看能不能熱一下。」
他去了廚房。
「牛奶在哪裡?——哦找到了。可是爐子怎麼回事?好像沒有煤氣?有沒有酒精爐?」
一聽就是只會用酒精煮咖啡,沒用過爐灶的人,煤氣總閥門我們不用時是關掉了,怕空襲會出問題。至於酒精爐家裡也有,但酒精不知塞在哪裡,我也懶得讓他去找。
他拿著一杯涼牛奶出來,我喝了一口。涼東西下去胃裡一陣緊縮,又放下了。
「我還是去給您買一些吃的。」他說。
「不用了,您回去吧。」
沒有回答,人已經出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1點鐘的報時驚醒,才意識我睡著了十幾分鐘。
鑰匙響,接著是在門口掛衣服的聲音,在電話桌上放包的聲音,熟悉的腳步,這串聲響讓我立即分辨出回來的是誰。
「貝兒,你不舒服嗎?」阿爾伯特的聲音響起。
「沒關係,前幾天出差有點累。再加上可能趕上了特殊日期。」
他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摸了桌上的牛奶杯子,發現是涼的,拿到廚房。我聽到他很順利地點著了爐子。
兩分鐘,熱牛奶就捧在了手裡。有阿爾伯特在,就是諸事順心。
「是不是沒吃飯?」他坐在我身邊,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想吃什麼?」
「想吃我自己做的飯,或者你煮的豌豆湯。」
他笑著去廚房:「我來煮豌豆湯。」
「你先等一下,我告訴你,今天回來的路上|我不舒服,是一個人把我送回來的——」
門打開了,舍倫堡托著一個錫紙包走了進來。他剛才出門把我的鑰匙拿走了,所以直接開了門。
阿爾伯特剛好走出廚房,兩人互相打量著。
本來到嘴邊的解釋這時完全忘記了,我聽到自己心臟在砰砰跳動。
舍倫堡把手裡的錫紙包放在了桌上。按理說這種情況下理應他先解釋,但他並沒有說話。
「貝兒今天不舒服,是您把他送回來的吧?」阿爾伯特很平和地說,「謝謝,您似乎還幫他拿了東西。」
舍倫堡他看了看自己制服上還有一點泥土的痕跡,把鑰匙和錫紙包放在桌上,他的神色從剛才起就十分戒備,這時也依然沒有放鬆。
廚房裡鍋里的水在沸騰,阿爾伯特進去看了一眼又出來。
「如果您有什麼和我談的,先等一會,我給貝兒弄點吃的。」他對舍倫堡說,然後看著我把杯子裡的牛奶|喝完。他的目光中只有關懷,沒有猜忌。
剛剛的幾秒鐘時間,有無數種矛盾發生的可能,就像種種陷阱、鐵絲網和地|雷區,差點把我和他遠遠地隔開了。但是他只一步就跨了過去,來到離我最近的地方。這一步,就是完全的信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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