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來得急,沒顧得上吃東西,付迦宜點點頭,「我這次不點馬賽魚湯了。」
「上次嘗覺得味道怎麼樣。」
「還好,挺鮮的。」
「那就點。一道菜而已,不用顧及我的口味。」
司機沒跟他們一起,好生打了聲招呼,下車到集市對面的古建築區閒逛。
付迦宜坐在上次程知闕坐過的位置,環視四周——攤位和鋪面還是原來的樣子,環境也沒太大變化。可能此一時彼一時的原因,她竟莫名有點恍惚,感覺像是很久以前見過的場景。
在馬賽這些日子,幀幀片段歷歷在目,比她預想中快太多,快到來不及注意各種有跡可循的留戀和不舍。
著急趕路,一頓飯自然吃得匆忙,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回到停車場。
付迦宜繞過車身,正要拉開后座車門,看到窗戶被打開一條縫隙,原本放在儲物格上的斜挎包不見了。
程知闕自她側後方過來,「怎麼了。」
「我的包好像被偷了。」付迦宜記起前段時間他說過的話,評價一句,「這邊的治安果真不太好。」
程知闕替她拉開車門,彎唇一笑,帶幾分痞氣,「在車裡等我幾分鐘。」
「你要去哪?」
「幫你把包找回來。」
付迦宜脫口說「好」,矮身坐進去。
在這種地方,失物招領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但她總覺得他有辦法,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
程知闕於她而言,是另一種層面的手眼通天,也是安全感的由來。
十分鐘左右,程知闕回來了,手裡拎著她的包,棕色鱷魚皮的包帶在他掌心隨意纏了兩圈,色差別具一格的惹眼。
付迦宜接過,說了聲謝謝,好奇他在哪找到的。
程知闕說:「隔條街的那家汽車旅館。」
付迦宜知道大致方位,想起之前路過時,看到守在旅館外的那幾個爆炸頭青年,「難道那些人都是慣犯?」
「基本。」程知闕說,「檢查一下東西丟沒丟。」
付迦宜扯開金屬磁吸扣,翻了翻包里,裡面大大小小的物品都在,唯獨少了跟葉禧同款的毛絨掛件。
程知闕問那東西長什麼樣。
「算了……應該是掉在半路上了,找起來有些麻煩。」付迦宜說,「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等回去再買條一模一樣的好了。」
重新啟程沒多久,車子穿過百米長的隧道,撥雲見日。
付迦宜看向一旁的程知闕,原是有話想說,無意間發現他手背有條細長紅痕,像剮蹭出的傷口。
她呼吸輕微凝滯,聲音打破逼仄車廂的安靜,「你剛剛跟他們打架了嗎?」
程知闕沒否認,徐緩開口:「有些事腦力不容易解決,也就沒必要多費口舌。」
「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沒。」他笑起來,低聲問道,「我像是那種會吃悶虧的人?」
付迦宜沒說話,在心裡默默回答:倒是完全不像。
她從包里翻出備用的卡通創口貼,哆啦A夢的平鋪圖案,貼在他身上明顯格格不入,奇怪得很。
她沒忍住,噗嗤一聲輕笑,正了正色說:「我其實從沒想過,也不知道你還會跟人打架。」
印象中的程知闕過分成熟,處事滴水不漏,從容儒雅的性子,偶爾多出兩三分不正經。
表面離經叛道的人,內里似是有一套秩序範圍內的行為準則,不容外人輕易打破。
她一時走神,指腹還貼著他手背,中和了他皮膚的涼意。
程知闕垂斂眼皮,掃了眼她蔥白的手指,「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付迦宜反應過來,儘量不露痕跡地收回手,扯唇笑了笑,任由自己泛起沉默。
她想知道的事的確不少,但不是樁樁件件都能問出口,即便問了,他也未必會直白托出。
就像她生病那次他說過的話,「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你可以有很多個私教老師,但我只會有你一個學生」。
他不是誰都教,也沒興趣教別人。
他問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嗎。
她自詡中文很好,但也只會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剖析——他的話給了她特例和安全感,同時也像是一種提醒——她可以在他的樹下肆無忌憚地納涼,但這不排除只是師生關係的緣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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