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什麼吶,偷偷摸摸的?」好安忽然閃現門口,語氣中透露著不爽。
好昕和謝宗林關係何時這麼近了?
他倆平日裡也碰不上面,只有吃晚飯的時候能見著。見著也沒見他倆說過話,現在怎麼都大哥大哥的叫上了?
好昕一見姐姐突然出現,嚇得連手裡的碗都掉了。謝宗林更是慌張,連忙穿好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露一點皮膚。但好安眼尖還是看清了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有些地方甚至破皮滲出血點。
「你身上怎麼回事。」好安皺眉問道,這傷痕一看就不是一天形成的。
「說。」好安眼神在他倆之間來回掃射。
「我不知道。」好昕率先坦白:「我今天是第一次幫忙。」
「那你退下。」好安看向謝宗林,面無表情道:「你呢,你別說你也不知道。」
「我,我這個。」謝宗林支支吾吾。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老實交代有你好果子吃。」好安撿起地上的碎碗放到桌子上,碧綠的草糊已經髒了不能用。這應該是他回來後去山裡采的,所以才耽誤了吃飯。
「就這幾日,寺廟那邊大夥無聊設了個押斗,找兩個人打架,看誰能贏。要是押准了有錢拿!」
說到這,好安突然想起來,這幾日謝宗林往回拿的錢是比以前多了些。每日兩桶水能賣多少錢幾乎是固定的,但最近自己忙就忘記問了。
「我記得你識字吧。」好安問道。
「認識一些。」謝宗林有點沒反應過來,剛剛還在說押斗,現在怎麼說道識字不識字上了。
「那你看過一些律例條文嗎?」
「聽祖父和父親說過一點點。」謝宗林答道。
「那你應該知道押斗算是博弈的一種,是違反律例的,要施杖刑。你怎麼敢的?」好安聲音中夾帶著一絲怒意。
「我沒參加。」謝宗林小聲道:「我是打架的那個不是賭錢的那個,演給管事們看,拿的錢算是——戲錢。」
「要是被舉報到衙門,誰管你這麼多。」
「我是演戲,最多算私下鬥毆,和押斗才沒關係的。」
「理由都想好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身份是黑戶。公堂上問你姓甚名誰你怎麼說?」好安氣笑了,為了這十幾文真是什麼都敢幹。
「他們都不知道我叫謝宗林,我跟他們說我叫張大郎。」謝宗林老實說道。
張大郎,好耳熟的名字,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
「那到衙門一樣露餡。」
「不會,我有戶籍文書。」
「?」
「就隔壁村不大聰明的那個,我用兩個冬瓜糖就換到了,他說隨時可以給我用。」
正常人誰借戶籍文書啊!
好安哭笑不得之際忽然想起張大郎是誰了,之前一直讓她說媒的張嬸兒子,腦子有問題的那個!
「你可真行。」大晏律例規定盜用他人身份盈利、逃脫勞役或有其他違法行為的才算犯罪。謝宗林這操作還真不好說。
除了這個好安無話可說,起身回屋,留下一臉迷茫的謝宗林。
他是做錯了嗎?他是遭人厭了嗎?
謝宗林正在自我懷疑時,卻
見好安又回來了。
「衣服掀起來。」好安手裡握著一瓶藥膏,這還是上次在田桂家譙豬用的,她家的豬用了這個現在都生龍活虎的,消炎妥妥的,還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謝宗林瞧見好安臉色不佳,也不敢多說,聽話的趴在桌前,把後背露給她。
「你是生氣了嗎?」謝宗林還是沒忍住,問道。
「對。」好安回答:「你現在就是在律例的邊緣遊走。」
「我下次不這樣了。」謝宗林頓了頓,說道:「那你可以不生氣了嗎?」
「啪」一沓子書落在謝宗林眼前,每本上面都寫碩大的「大晏律例」。這是她前陣子斥巨資賣的。
「你能熟讀且背誦,我就消氣了。」
第29章 月餅廣式月餅和冰皮月餅
一月未滿,前任租戶就搬離了鋪子,將鋪子的鑰匙正式轉交好安。
鋪子之前是書肆,架子和屏風最多,書肆老闆已經在府城備好全新的,這些他懶得搬也都留給了好安。
她一個賣吃食的要書架幹什麼?好安覺得這個沒用,可有捨不得扔。
書架質量看著不錯。每一塊板材紋理清晰,流暢自然,應該都是用同一種木材打制的,顏色差距極小,要是放在後世,都是高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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