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幕。
見過生猛的婦人,也見過楚楚可憐的娘子,但生猛又可憐的今朝是第一次見到。
一邊覺得這小婦人下手彪悍狠辣,一邊又覺得她哭的柔弱可憐。
說她凶,制止一下吧,就覺得在欺負她,不制止吧,看著中年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滿地打滾,又覺得她凶的過分了。
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於是,眾人只好就這麼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一邊兇殘地揍人,一邊傷心欲絕地流淚。
而夏樞,在宋大夫給侯毛檢查、正骨、施藥穩住病情的過程里,終於有了點閒心去給留客居那些人,然後就被紅杏的操作給震掉了下巴。
他那溫柔可人,說句話都有點磕巴的紅杏,何時變得這麼生猛了!
「快說,是誰讓你造謠我們的,是李留麼?」一會兒功夫,紅杏已經哭著進行到了審問這一步。
「他害死了我丈夫,又讓你們毆打我小叔子,還和異族人勾結綁架王妃,壞事做盡,喪盡天良,狼心狗肺……」
「放肆,辱罵留王,大不敬之罪,殺無赦。」隨著一聲暴喝,一道銀色劍光從天而降,猛地刺向紅杏。
夏樞刷地抽出長刀,手腕一抖,「鏗」地一聲,刀劍相擊,替紅杏擋住了迎頭襲擊。
「啊!」街上眾人見襲擊突然到來,顧不得熱鬧了,尖叫著四散逃開。
「注意一下,人多,別讓大家踩踏了。」夏樞立刻吩咐。
侍衛們聞言聽令,瞬間分成三波,一波護住夏樞,警惕地瞪著襲擊的人,一波左手邊,一波右手邊,密切關注著街道上四散跑開的百姓們。
一旦有誰摔倒,立馬上去維護秩序,把摔倒的人拉起來,帶到一邊。
「本王好好的睡眠被打擾,安王妃心善是好事,就是這御下的本事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留客居門口,李留搖著摺扇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神色不陰不陽地道。
夏樞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刺殺紅杏那人的臉,很陌生,也很普通,從未見過,移到李留臉上時,目光頓了頓,微微笑道:「留王這話未免有倒打一耙之嫌。今日之事,皆是你留客居說書先生造謠生事,酒樓聚眾毆打無辜之人惹出來的。我們身為受害者,尚未要求你給個說法,你倒先找起茬子了。這做人做事,太不地道了。」
「哦,安王妃要本王給你什麼說法?」李留嗤笑一聲:「你的人不敬本王,又要給本王個什麼說法?」
「你也配人尊敬?」紅杏罵道:「你就是個……」
「好了,紅杏。」夏樞出口制止。
見李留臉陰沉下來,夏樞上前一步,將紅杏擋在身後,說道:「昔日安縣縣令虐待服徭役的百姓,令他們農忙時節無暇農事,田地荒廢,年無產出,食不果腹,是我夫君為百姓們伸張正義,解除他們繁重的徭役之苦,為他們重新分田,令他們耕者有其田,農者得其時,日子好轉,現在家家戶戶居有其屋,飽食暖衣。」
「大皇子與其外家汝南侯府貪婪無度,指使擁躉在定南郡瞞報水災,盜竊各府庫糧食,不賑濟百姓不說,還抬高糧價,大發災難財,結果致使定南郡大批災民被餓死,瘟疫蔓延,一郡死亡幾十萬人。朝堂上沒人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是我夫君掏空家底購買糧食與藥材捐助定南郡,後又主動請纓,簽下軍令狀,接手定南郡作為封地,親自前去治病救災,解救百姓們於苦難。」
「定南郡災情疫情結束,農事復甦後,北地陷入戰亂,是我夫君直接從安縣和定南郡籌措糧草,捐助北地軍近兩百萬擔糧食,助力其打敗異族人。」
「現如今,異族人戰敗龜縮,李朝獲得「和」或「戰」的主動權,是我夫君為免朝廷紛爭,同時也為了減輕其他各郡百姓負擔,充實國庫,今早主動上奏,上繳了安縣與定南郡這兩塊封地。」
「這些事情,留王都是親歷者,你說我說的是也不是?」
李留掃了一圈慢慢又聚在在不遠處,聽到夏樞話,對他們探頭探腦、小聲議論的人群,暗自咬了咬牙:「是!」
「我夫君如此忠君愛民,一心為國,你問問你留客居的說書先生都造了他什麼謠!還有……」
夏樞指著紅杏,嚴肅道:「她的夫君是你拜把子兄弟,我的夫君辛苦五六年方才獲得的治病解藥分你一份,我曾在異族人手下救你性命,護你父親全屍,你說我說的這些,是也不是?」
李留唇線緊抿,臉色鐵青,視線掠過躲在身後的說書先生,身子一轉,抬腳就踹了過去,怒吼道:「能讓安王妃生這麼大氣,你編排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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