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羽心道,這人這樣奇怪,莫不是有瘋病不成?況且即便他所說都是真的,自己又怎會為著一點錢財或是一張色相麵皮,冒險待他出宮呢?
只是他隨意一瞥,從那半開的匣口望進去——
「......雙生不祥,故托......投入西邊宮角暗河中......信物......」
其上歪斜血字觸目驚心。
寥寥字眼,一方軟帕,卻覆蓋了一則宮中秘聞。
那下頭還墊著些高矮不平的東西,約莫是些金銀細軟。
待魏春羽要捏出細看,那人卻把蓋子「啪」地一合:「看來,我賭對了,大人很感興趣?」
「這是何人給你的?」
「大人,我恐怕要出宮了才能想起來。」
魏春羽冷著面孔,瞥他一眼:「的確是一樁好買賣。」
「再過三刻鐘,我會從神武門出去。」
孱姝道:「何必三刻後,還請大人就在此等我片刻。」他將老舊字帕撕成兩半,生怕他反悔似的。
一刻後,花園口的內侍看到那位年輕有為的校尉,被另一個面生的小黃門引著出來了。
那校尉朝他揮了揮手:「你去別處忙吧,他帶我隨處看看便好。」
直到上了校尉隨從的車,那已經在路中途脫去太監裝束的人,才抬起了垂著的頭。
一路上馬車骨碌碌行駛,校尉住所只遠遠露出個外廓,那門口便見有人等著。
又近了,才看清原是嫪春厭。
「大人,您囑咐安頓的人,都辦好了。」
魏春羽朝她略點一回頭,引她一同望向後邊跟的車廂:「先不說這個,我還有更要緊的事,要拜託你去察看一番。」
第50章 第五十章 校尉府亂中重逢(二) 救並……
當今聖上, 年過六十,多病,膝下僅有兩個皇子。
一個是太子, 多病平庸;一個是三皇子, 雖有能力, 但野心太重, 親近、籠絡重臣之事人盡皆知。
自太子被設計, 騙入逼宮謀劃的局,被皇帝親衛發現後, 禁足在宮中無召不得出。
但此後半年, 不曾見皇帝有廢儲立新的動作。無人知曉皇帝的心思。
於是三皇子派坐不住了, 唯恐聖上還沒給三皇子名正言順登基的機會,就殯天了。懷著這份心思,動作難免更加猖獗,刺殺、栽贓等手段層出不窮。
原本太子派與三皇子派兩派抗衡僵持,不想魏春羽偶然撞見的秘聞或許要打破這個場面。
原來二十六年前,與太子一同出生的還有一個男嬰,只是老國師說,宮牆內將有雙子降生, 會斷了國運, 才叫當時還是貴妃的太子生母忍痛送走了另一個男嬰。
而孱姝手裡的那張絹布, 就是血崩時的貴妃寫下的。
「本喜娩雙子,奈何雙生不祥,故托嬤嬤, 將幼弟投入西邊宮角暗河中,生死由天,信物雙玉置於襁褓中。」
而這絹布, 就是嬤嬤的保命符,也是貴妃不會過河拆橋、殺人滅口的承諾。
陽光影影綽綽,透過拼合的兩塊絹布,落在魏春羽面上。
他道:「竟是如此。他能做到那一步,原來如此。」
繼而轉頭又問那孱姝:「這上面寫的雙玉,又在何處啊?」
孱姝道:「自是隨那二十六年前的男嬰一起,或漂或沉,總歸不在眼前了。」
「我想,我或許知道,誰是那個男嬰了......」低聲的呢喃還未傳到人耳邊,就消散開了。
孱姝小心地抬起頭,看見那位破了謎題的大人,遠眺窗外,連那面上心不在焉的笑也不見了。
......
在校尉府書房的軟榻上,縛著一個青年。
柳巫說:「施了神昏咒,還把人的手足捆起來,是對我的巫術有多不信任?」
風塵僕僕趕回的魏春羽正勾起青年的一縷長發,細緻地編著。
觸手柔軟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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